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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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坐椅子上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当着应春和的面把衣服全脱光？

&esp;&esp;任惟有些为难，“要全脱吗？”

&esp;&esp;应春和莫名其妙，“你不全脱了怎么洗澡？你穿衣服洗澡啊？”

&esp;&esp;与应春和的目光对上，任惟才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明白问题所在，索性一咬牙，问道，“可你还在这呢，要不等你出去了我再脱吧。”

&esp;&esp;应春和这才明白任惟是在别扭什么，乐了，“诶不是，咱俩都是男的，脱个衣服而已你别扭什么？以前也不是没看过，再说了你在北京的时候去澡堂里，到处都是全身赤裸的男的也没见你不好意思呀？”

&esp;&esp;“那不一样！”任惟也不知是被那滚烫的洗澡水熏的还是怎么，身上生出许多热气，脸都红了，小声补了一句，“我又不喜欢他们。”

&esp;&esp;一记直球把应春和砸得够呛，人都懵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身上也跟着热起来，最后只能妥协了，别扭地将脸转开，“行了，我不看你，你脱吧。”

&esp;&esp;等应春和把脸转开了，任惟却又看着他轻笑一声，“其实你看也行。”

&esp;&esp;应春和身上更热了，瞪他一眼，“你哪那么多话啊？别那么多事行不行？要脱就脱，你爽快点…诶！”

&esp;&esp;哪成想应春和说着说着，任惟直接把衣服撩起来了，吓得应春和叫出声，迅速把脸转开。那“罪魁祸首”还在笑，“诶，应春和，你怎么不看了？”

&esp;&esp;这下气得应春和在心里连着骂了人好几句。

&esp;&esp;“好了，我脱完了，然后呢？”任惟将衣服尽数褪去后，赤条条地站在应春和身侧，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做。

&esp;&esp;知道任惟全脱光了之后，这下别扭、不好意思的成了应春和，根本不敢把脸转过去，连眼睛都闭上了，就那么跟任惟说话，“你先拿毛巾，把毛巾拿手上之后坐到浴桶里的凳子上去。”

&esp;&esp;任惟照做，进浴桶里坐好之后才发现草药水温度很高，白皙的皮肤登时被蒸得泛起了红。他没太在意，只是觉得浴桶稍微有点小，坐在凳子上更是施展不开，勉强调整了一下姿势后，跟应春和说，“我坐好了。”

&esp;&esp;“那我要睁眼了？你不想让我看就拿毛巾遮一遮。”应春和说这话时，声音倒是平稳，只是任惟没能看见的手指却在微微发颤。

&esp;&esp;任惟听了将毛巾罩在下半身，而后对应春和说可以了。

&esp;&esp;应春和轻轻地呼了口气，睁眼，转身，把靠在墙壁上立着的凉席摊开，绕浴桶一圈，栅栏一样把浴桶和里面的任惟都围在了里面。

&esp;&esp;“这是做什么？”任惟懵了，眼见着自己的世界变成了井底之蛙的世界，只有头顶的一个圆圈让热气往外散，剩下四周的每一处都被围得严严实实的。

&esp;&esp;“汗蒸。”应春和把凉席最后的一点缝隙也给遮住，彻底把人罩在了里头，“蒸出汗来能驱寒排毒，就是蒸桑拿那样。”

&esp;&esp;这样形式的“蒸桑拿”任惟还是头一回见，又新奇又惊异，“那我这要蒸多久？我要干什么吗？还是我就坐着不动就好了？”

&esp;&esp;“蒸的时候，你抓着毛巾的一角，剩下的部分放进洗澡水里，不停地转动水，让那个热气浮上来。等你觉得洗澡水的温度没那么烫了，能够洗澡了，你就可以用水洗澡了。”应春和跟任惟一一交代完，就准备出去了，却被任惟叫住。

&esp;&esp;“等等，应春和，你就要走了吗？”任惟捏着毛巾的一角哗啦转了一圈水，感受了一下这草药水的温度，“这水现在还这么烫，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洗。你让我一个人在这转毛巾，那也太无聊了点吧。”

&esp;&esp;应春和挑了挑眉，觉得任惟的要求古怪又无理，“不然呢？你洗个澡还要我在边上陪你？”

&esp;&esp;“诶！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这么说！”任惟听得人一窘，本来坐姿就别扭，这下更是局促起来，一双大长腿委屈巴巴地蜷着，“不是让你陪我洗澡，就是汗蒸的这段时间，你在外面陪着我呗，不然我一个人好无聊。”

&esp;&esp;“你真的好像小孩，这么大了洗个澡还要人陪你。”应春和话虽是这么说着，人却走了回来，拎了浴室里平时放了用来洗衣服的小凳子过来坐下，“行了，等你好了我再出去。”

&esp;&esp;任惟安静了，浴室里只剩下毛巾在水中转动带出来的哗啦哗啦声响，热气一点点散出来，不仅将凉席帘子里面的人给蒸热了，也将外面坐着的人给蒸热了。

&esp;&esp;“可是你在这里”

&esp;&esp;热水冷却下来到能够洗起码要二十多分钟，应春和有经验，所以总得聊点什么，不然他在外面就这么坐着也是无聊。还没等他想出要聊点什么，凉席帘子里的任惟先开口了，“应春和，你以前也这么洗过澡吗？”

&esp;&esp;“洗过啊。有时候感冒，外婆或者我妈就会去找草药回来，让我这么洗。一般来说，用草药水洗完第二日就会好很多。”应春和因为任惟的问题，短暂地回忆了一番自己的童年，忆起那些童年旧事，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浅淡的笑意。

&esp;&esp;他自己不曾察觉，任惟倒是从他的语气里听了出来，抓着毛巾转了一圈热水，随意地问道，“那你家人也会像你现在守在边上一样等你洗完吗？”

&esp;&esp;这是个什么问题？

&esp;&esp;应春和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了，“那倒不会，我小的时候家里人都挺忙的，没有那么多时间照顾我。我五岁的时候就学会煮面了，不过那个时候还要踩在凳子上才行，不然我够不到灶台。”

&esp;&esp;有一个盘旋在任惟心里许久的问题突然涌到了嘴边，他斟酌片刻，到底还是问了出来，“应春和，你小时候家里是不是比较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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