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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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第2页）

&esp;&esp;陈乾商绷紧脸颊。燕羽这一刀，是捅得真狠。

&esp;&esp;chapter110

&esp;&esp;暮色降临，长巷街角的烤串店内人声鼎沸。

&esp;&esp;程宇帆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叹道：“帝洲就这不好，市容太整洁，大排档路边摊都没有。没劲儿。”

&esp;&esp;黎里没讲话?，扫了桌角的点菜码，操作几下后抬头：“你也扫码点，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esp;&esp;程宇帆扫了码，瞧她?一眼，见她?手在颤抖，正假装搓手化解。

&esp;&esp;他语气缓了：“都过?去了，别怕。”

&esp;&esp;“我没怕。”黎里说。

&esp;&esp;程宇帆心想哪儿不怕，从?陈家出来，脸都白?了。但他没挑明，又听?黎里骂了句：“亏我录着音，他一句承认的话?没有，老狐狸。垃圾王八蛋。”

&esp;&esp;“看开点，这次他损失惨重，快社死了。现网上都叫他鬼师。”

&esp;&esp;点完餐，黎里问：“喝啤酒吗？”

&esp;&esp;“我去拿。”程宇帆问，“要几罐？”

&esp;&esp;黎里竖了一根手指。

&esp;&esp;程宇帆挑眉：“这么点儿喝个毛线？”

&esp;&esp;“多了回去能闻出来。”

&esp;&esp;程宇帆翻了个无语的白?眼，去冷柜拿了啤酒回来。

&esp;&esp;黎里掀开拉环，猛灌几大口?。酒吞下去，紧张害怕的情绪终于缓和了点。

&esp;&esp;程宇帆闲聊：“这家店你常来？”

&esp;&esp;“嗯，我家就在那?条巷子。”她?指了一下。

&esp;&esp;“还挺近。”

&esp;&esp;“我很喜欢吃烤串，有时候学得?压力大，就来宵夜。尤其冬天，窗户上起一层雾，坐在店里很暖和。”

&esp;&esp;程宇帆喝着酒，想着那?场景，点了头。

&esp;&esp;“他吃不了重油重调料的东西，但每次都陪我来。他也不喝饮料，又不能喝酒，就坐我对面，喝一瓶牛奶。”黎里很淡地笑了下，“店老板都认识他了，有次店里牛奶没了，见他来，还专门跑去便利店给他买。很奇怪，他那?么安静，却总是很讨陌生人喜欢。”

&esp;&esp;程宇帆敲了下筷子，皱眉：“诶诶诶，你这么秀恩爱我不乐意?了啊。”

&esp;&esp;黎里就头一低，不讲话?了。

&esp;&esp;程宇帆见她?低落，不是平日那?个能跟他斗嘴有来有回的里姐，叹了气，问：“怎么这不能吃那?不能喝的？网上说的那?抑郁，有那?么严重？”

&esp;&esp;“稍微不对付，就容易吐。喝到什么不对味的饮料，都能恶心。酒是因为吃着药，不能喝，喝了危险。”

&esp;&esp;程宇帆咂舌：“这么活着够没意?思的。”

&esp;&esp;黎里愣了下，啤酒罐拿到嘴边，眼眶就红了。

&esp;&esp;程宇帆话?出口?反应过?来，忙道：“我是说我这种只?爱吃吃喝喝没追求的混球，不是说他。诶诶诶你别——”

&esp;&esp;但黎里嘴唇颤抖，两行泪滑了下来，偏偏脸还镇定着，颤声：“他唯一的乐趣就只?有琵琶了，我好怕连这个也要被那?些人抢走……”她?快速抹眼泪，又胡乱笑了下，眼眶里泪珠晃荡，“我今天坐在陈家，吓死了。我还很怕我吓不到他们。要是吓不到，我真想……”

&esp;&esp;黎里咬牙，一手紧握成拳，又滑落一行泪，轻笑：“江州都说我黎家人是疯子，没冤枉。”

&esp;&esp;程宇帆见她?这破碎笑泪的模样，心疼到沉默，拧了眉，掏出烟盒，抽了根烟放嘴里。见是室内，又取下来塞回去，道：“这世上没有天生的疯子，只?有被逼到同归于尽的普通人。但是不值得?，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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