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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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1页）

&esp;&esp;“……”

&esp;&esp;读书人的思维就是不一样，她不想像上次那样被打脸，就改而给他发语音。她总不能说话也说不清吧？

&esp;&esp;手机震动发烫，李家晟打开免提，听筒自动播放她的话，她说：“”声音有点嘈杂，显然她是在路边儿，联想到她刚发的朋友圈，他微微摇头表示无奈。

&esp;&esp;但他不想错过信息，就调高音量再听一遍。他听见她说：

&esp;&esp;“李家晟，今天天气非常好，阳光耀眼却不晒。有人在路边拍照，我在去给爷爷买花路上捧着手机和你聊天。”后面还附带一串她独特的哈哈笑。

&esp;&esp;说起来她的嗓音，其实不似一般女人的尖细，倒有些粗朗，故意装深沉时嗓子会沙哑。笑的时候，声音会变调，还自带节奏，就像这样：“哈哈——哈——哈哈哈。”

&esp;&esp;想起他有点奇怪（四）

&esp;&esp;“你指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你这破垃圾车停好了吗你！”

&esp;&esp;年轻男人气的扯下脑门的鸭舌帽，手摸了两把头发，又重新带上帽子。

&esp;&esp;围观人早就看年轻人不顺眼，这会儿见他不依不饶，就有人替蔡师傅打抱不平：

&esp;&esp;“嘿，我说年轻人，人家扫大街的不把垃圾车停在路边，还能停在哪儿？你家扫地拾掇垃圾的簸箕，不搁眼前处还能搁阳台上晾着啊？”

&esp;&esp;“就是。他这不是清扫大街，等他干完不就拖走了吗？倒是你，我刚看到了，你撞上的原因明明是你不看路。要是所有人，后背当眼睛使，哪个不撞瞎啊。”

&esp;&esp;年轻人被憋的一句话讲不出。

&esp;&esp;“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道德沦丧，连个哑巴都欺负。读书读到肚子里去了？”

&esp;&esp;年轻人被围堵的烦不胜烦，他把鸭舌帽往下拉，盖住众人的视线。平白无故撞到腰、差点摔坏相机，如今又被众人指责，他恼怒地冲蔡师傅大声嚷嚷：

&esp;&esp;“哑巴就了不起啊！哑巴就可以随便乱停车！哼，怪不得只能扫垃圾！”

&esp;&esp;他说完，收好单反，垂着头直冲冲离开。众人对着他的背影嚷道：“怎么说话的？现在的年轻人，唉！”

&esp;&esp;剩余的人见他离去，好心安慰了几句蔡师傅散去了。

&esp;&esp;赵晓琪眼睁睁看着不能言语的蔡师傅，颤巍巍地把车子拖到拐角处停好，折回身捡起掉地上的馍馍和面包，再坐到车旁的台阶上。

&esp;&esp;他伸手拍打掉馍馍上的灰尘，不嫌脏的一大口咬进嘴里。已经干硬的馍馍，吃进嘴里能磨烂脆弱的口腔黏膜，他却双眼无神、生生的咀嚼着。

&esp;&esp;因为吃的太急、馍馍又硬，他被呛到了，就拿出左手用力砸胸口。赵晓琪看着他脸憋的通红，却发不出一点音，忽然忆起当初李家晟被咖啡呛到的时候。

&esp;&esp;不知是不是巧合，他们的反应一模一样。

&esp;&esp;蔡师傅好不容易令那口馍馍顺下去，污浊的黄褐色眼珠也泛起雾气水花。他不自在地垂头掩盖脆弱，抬起污袖擦那些泪迹。

&esp;&esp;赵晓琪趁机悄悄上前，把在摊位上买的水和食物放在他身边。等他抹干净脸，视线瞄到东西时，她已默然离去。

&esp;&esp;不轻言、不多为。

&esp;&esp;蔡师傅忽然鼻头酸涩，他冲她离去的背影，做了“感谢”的手语，然后仰头向天上闪耀的太阳望去，企图让汹涌的泪水倒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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