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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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第1页）

&esp;&esp;真正煎熬的是白天，他连着两天重复在做同一个梦。

&esp;&esp;他梦见江初的婚礼。

&esp;&esp;“婚礼”其实也算不上，梦里只有一个画面，是江初带他去参加老杜婚礼那天。

&esp;&esp;伴郎和新郎们西装革履说说笑笑地聚在一起，他问老杜杜苗苗在哪，老杜要准备去接新娘，抄着兜漫不经心地回头扫一眼，随手指指，说刚才还在，跑哪儿玩去了吧。

&esp;&esp;而在梦里，老杜变成了江初，他自己变成了杜苗苗。

&esp;&esp;可能是因为这场景发生过，即使人物对不上号了，压抑感也真实得让覃最喘不上来气。

&esp;&esp;他从梦里挣出来，睡眠不足的本能又让他继续睡过去。

&esp;&esp;梦境一遍遍重复，每一遍覃最都找不到自己。

&esp;&esp;每天到了下午终于把睡眠补上醒过来，覃最都得在床上愣半天。

&esp;&esp;比打上一天的架还让他疲累。

&esp;&esp;假期的

&esp;&esp;覃最直勾勾地盯着那扇闭合的单元门，用很慢的速度把剩下小半截烟抽完。

&esp;&esp;现在是家家户户摆桌吃饭的时间，大中午的小区也没什么人往来，花园里只坐了他一个人。

&esp;&esp;太阳从头顶空旷地往下照，明明四周只有花草树叶轻轻婆娑，覃最却奇妙地能听见那一大家子人围桌而坐，热热闹闹端菜说笑的声音。

&esp;&esp;最后一口烟气他迟迟没有呼出去。

&esp;&esp;身体的潜意识似乎是将这口烟当成了一剂提气的麻醉剂，或者电视里吊命的参汤。

&esp;&esp;绷住这口气，他才能让自己继续稳稳当当地坐着。

&esp;&esp;过了不知道多久，闻见烟头烧到底的焦味儿，覃最才从出神的状态里抽回来。

&esp;&esp;他缓缓地泄出那口气，眼皮随着发颤的呼吸耷下去，挡住风干通红的眼睛，直接用指尖一下下搓灭手里的烟头。

&esp;&esp;指关节紧到有些发僵，来回搓了好几遍，手感越来越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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