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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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1页）

&esp;&esp;“唉，唉，是，有什么能用得着我们的，用得着我们老朱的，赶紧跟我们说。”

&esp;&esp;“好。”此时，梁琇却真心希望永远也不要用到他们家老朱了。

&esp;&esp;离开朱太太家，梁琇让司机立即把她送到永顺公司，下了车，便直奔秦定邦的办公室。

&esp;&esp;梁琇扶着腰喘着气上了二楼，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冯龙渊低头从屋里走了出来，差点跟她撞个满怀，“啊！梁……”

&esp;&esp;梁琇定了定神，轻声道，“冯公子，你也在这？”

&esp;&esp;冯龙渊一眼扫过她的腰身，愣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梁琇就闪身进了屋里。

&esp;&esp;冯龙渊是过来跟秦定邦解释昨天的事的，这是他“永顺公司有问题。”

&esp;&esp;“说说看？”

&esp;&esp;“欧洲那边江河日下，中国这边你们打得也落花流水顾此失彼的，光从气势上，赶当年就差远了。我就算是说了大鱼，你们敢去抓吗？”陈畔神情里有了几丝不屑，“也就只能去欺负学校的老师学生。”

&esp;&esp;竹野智脸上倒是没见明显变化，依然语气如常道，“你怎么看我们都行，但你的情报我要……看来，你手里的确有存货。”他从兜里掏出一袋子银元，放在桌上轻轻拍了拍，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又用刚才那张写了名字的便签盖上，连纸带钱一起推到了他和陈畔的中间，“说出来的消息值，这些就都是你的。”

&esp;&esp;陈畔斜眼瞟了瞟纸下面的钱袋子，又看了眼竹野智，冷笑了一声，“你们去查查永顺公司的码头。”

&esp;&esp;“永顺公司……”竹野智垂了一下眼皮，“秦定邦的公司？”

&esp;&esp;“看来你知道嘛。”

&esp;&esp;“我还真就不知道。你说吧，有什么事？”

&esp;&esp;陈畔把手臂叉在胸前，“他们，在往外运军火。”

&esp;&esp;“嚯，这可是劲儿大的。”

&esp;&esp;竹野智小小的眼睛里迸出了光，点燃了陈畔心里的郁积了几年的仇恨。

&esp;&esp;当年，他也就是对梁琇有了一点好感，献了一点殷勤，结果背运，好巧不巧就被那秦定邦堵到。

&esp;&esp;第二天，姓秦的便派了那么一帮穷凶极恶的人去找他麻烦。偏偏还被一个和他交恶的大嘴同事看到，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杂志社。他先前那么高大光鲜的形象，顷刻崩塌。

&esp;&esp;而且谣言越传越邪乎，什么欠赌债的，睡了人家女儿的，乌七八糟的，把他说的无比下流，他实在受不了，便辞职去了其他杂志社。结果没过几天，新同事们又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接着添油加醋传他的谣。

&esp;&esp;最后，他只得托在震旦大学的老朋友，在学校给他谋了一个闲差。本以为过了风头再求职，没想到百业萧条不见起色，很多杂志社都已关张，勉强维持的，也不再招人了。于是，他就只能继续在震旦大学拿那份微薄的薪水，和打杂无异。先前在外面的养的那一房，也早跟别人跑了。

&esp;&esp;人生的颓败失意，也不过如此了。

&esp;&esp;可恨不久前，他竟在学校礼堂再次看到了梁琇。那女人和另一位阔太太坐在一起，依然巧笑倩兮，更衬得他落拓到了尘埃里。几个月过去了，他的恨意不光没消，反倒更加炽烈。

&esp;&esp;他沦落到今日，都是拜他们所赐！

&esp;&esp;“那年刮台风，上海给刮得不成样子，路上没几个人，”陈畔转眼看向窗外，缓缓道，“我从江边路过，偶然撞见秦定邦站在码头，看着伙计在往船上装东西。我就在远处观察，可巧有一箱没抬住摔了下来，里边的东西呲溜出来半箱，他们赶紧慌忙又装了回去。但是只那一下就被我看到了，是一箱子……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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