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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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1页）

&esp;&esp;炎拓拿起来看，这张纸条上记了两件事。

&esp;&esp;——捏的泥人拿奖了，奖金五百。划了色鬼老头的车，他活该。20111018

&esp;&esp;聂九罗说：“那个时候，市里组织迎国庆的活动，艺术组有画画的、书法的，还有工艺品，我捏了泥人，拿了奖，评委老师还说我有天分，让我认真考虑这一行，说必成大器。”

&esp;&esp;说到这儿，她有些感慨，忍不住看满屋高高低低的作品：“大器”不敢说，还是成了点“小器”的，能用一技之长养活自己，是很有成就感的事。

&esp;&esp;炎拓：“这个老头……”

&esp;&esp;“是兴趣班的老头，教初级雕塑的，真恶心，纠正你手型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蹭你一下，摸你一下，不止是我，我打听了一下，被他占过便宜的女生不少。我就去地下车库等他，看到他过来，拿起钥匙就划车，划得他脸都白了。”

&esp;&esp;炎拓愣了一下：“当时地下车库有人吗？”

&esp;&esp;“没有，刚好没人。”

&esp;&esp;炎拓真替她后怕：“那你怎么敢的？你当时才多大？”

&esp;&esp;聂九罗无所谓：“我当时身上已经有点功夫了，不过就算没有，我也不怕他。我跟他说，要么你自己去修车，要么抓我去派出所，我会跟民警叔叔说，是你想对我不轨，我反抗的时候划到的，我这么小，又这么可怜，你看民警会相信谁……你是没看到他脸色，跟猪肝似的。”

&esp;&esp;炎拓苦笑：“你真是，哪来这么多想法。”

&esp;&esp;他依着折痕，把那颗白色的星星又折起来。

&esp;&esp;聂九罗看着他折星：“因为普通的小孩儿，受了欺负，19

&esp;&esp;时近夜半，一辆灰白色的suv，慢慢驶进石河县大李坑乡的芦苇荡。

&esp;&esp;车灯雪亮，一人多高、顶着白穗的禾草在光柱里不断摇曳。

&esp;&esp;车后座上，歪靠着一身酒气的阿鹏：昨儿他就接到熊黑的通知了，也拿到了人和车的照片，被要求在这一带的乡村路道“一米一米，地毯式搜寻”。

&esp;&esp;阿鹏喜欢这种活儿，可以额外申请到加班费，加班费对上一个价，对下又一个价，差额全进了自己的腰包。

&esp;&esp;所以他格外卖力，敦促大家务必用心，还表示发现有效线索者可以拿双倍，把“工作”布置得头头是道之后，小弟们四面忙活，他该打牌打牌、该喝酒喝酒——这是他一贯推崇的“领导的智慧”。

&esp;&esp;今晚喝得有点多，头几通电话打来的时候，他醉得像滩泥、全错过了，醒了之后回拨、才知道有情况，赶紧叫上人往这头来。

&esp;&esp;芦苇荡里，早有人迎上来，晃着手电给车子带路。

&esp;&esp;车子颠颠簸簸、忽高忽低地行了一段之后，在几间半塌的土屋前停了下来。

&esp;&esp;阿鹏一下车，就问负责这一片的老四：“发现人了？”

&esp;&esp;目标是两个人、一台车，这儿不像能藏得下车，那是……埋了人？

&esp;&esp;老四先指那几间土屋：“鹏哥，我们打听过了，这几间土屋，之前破是破，但没倒成这样，这屋啊，是被车撞倒的。”

&esp;&esp;所以呢？阿鹏没听明白。

&esp;&esp;老四引着他往前走：“鹏哥，这边，你再看这间砖头房。”

&esp;&esp;阿鹏是在农村长大的，一眼就认出，这是间机井房。

&esp;&esp;老四把手电光调到最强，递给阿鹏：“鹏哥，你自己看吧，往墙面上照。”

&esp;&esp;阿鹏依言抬起手电。

&esp;&esp;墙面上……

&esp;&esp;也就是普通墙面啊，上头还用红漆漆了“水利”两个字，就是年代久远，油漆已经斑驳脱落了大半。

&esp;&esp;又过了会，阿鹏看出端倪来了。

&esp;&esp;弹孔。

&esp;&esp;砖墙上有弹孔，有些是洞穿，有些没打透。

&esp;&esp;阿鹏这一下吃惊不小：“这尼玛……发生过枪战啊？”

&esp;&esp;老四说：“那几间土屋肯定也遭了枪，我们怀疑，是有人清理过现场，直接开车把土墙撞塌了，一塌，可不就看不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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