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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炎拓那因为她前半句而稍稍升腾出的希望,biaji一声,栽进了万丈深渊。
&esp;&esp;然而“第三拨”来时,他还是咬牙撑坐了起来:没办法,他都“出芽”了,这是他和芽之间的战争,他退一步,芽就进一步,阵地一寸都不能失。
&esp;&esp;……
&esp;&esp;“疗程”过半,炎拓汗出如浆,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聂九罗给了他中场休息,又拿湿毛巾帮他擦身。
&esp;&esp;炎拓突然想起孙周:“你们上次,也是这么给孙周治的?”
&esp;&esp;聂九罗嗯了一声。
&esp;&esp;她好久没听到孙周这个名字了,也不知道这人在哪,算算日子,多半病发了——很大几率已经被关进了精神病院,还是那种得穿拘束服、极度危险的病人。
&esp;&esp;她说回正题:“昨晚上,你说只要能帮你离开,条件随便我开,还算不算话?”
&esp;&esp;这节点,敢不算话吗。
&esp;&esp;炎拓:“你开吧。”
&esp;&esp;聂九罗:“你说你是个小角色,我?觉……也不算很小吧,你和狗牙在一起的时候,他明显有点怕你;后来被抓,对方花了力气救你;昨晚你落单之后,那个熊黑一直打电话找你,很紧张的样子。”
&esp;&esp;炎拓沉默了一会,自嘲地笑笑:“如果你是最上头的那个人养的一条狗,角色再小,别人也会把你当回事的。”
&esp;&esp;聂九罗犹豫了一下:“就是那个‘林姨’吗?林喜柔?”
&esp;&esp;她还记得,自己被炎拓“绑架”,和狗牙共处洗手间的那次,炎拓曾训斥狗牙说,“林姨说了,你老实,我是来接人;不老实,我就是来运尸”。
&esp;&esp;狗牙不是怕炎拓,怕的是炎拓在林姨面前播弄——这个“林姨”,很权威的样子。
&esp;&esp;后来,她查看炎拓的手机,通讯记录里一溜的“林喜柔”,当时她还奇怪来着:炎拓的母亲不是早瘫痪了吗,怎么打这么多电话呢。
&esp;&esp;再联想到炎拓昨晚说的,“最早的一个,我出生前,就已经在我家了”,很像是地枭顶了他母亲的名,鸠占鹊巢,捎带着养大了他——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炎拓和地枭间的关系那么奇怪:表面上看是在做伥鬼,暗地里却在打听“怎么可以杀死地枭”。
&esp;&esp;炎拓很久都没说话,聂九罗也没再吭声,反复看剩下要上火烤的那几道伤,看到大腿上那道时,忽然就想歪了:也是幸运啊,这万一要是偏了几寸,抓中间去了,那她是绝对不会代劳的——虽说她是学美术的,画过裸体男模,钻研过大卫塑像,但那毕竟是为了学术。
&esp;&esp;他自己烤吧,但凡分寸没拿捏好,烤出个三长两短来……
&esp;&esp;“聂小姐,你想开什么条件?”
&esp;&esp;突如其来的这一句,把聂九罗吓得手一哆嗦,水袋都掉了,心说还好,只要姿态端庄,没人知道她脑子里涉什么色。
&esp;&esp;她咳嗽了两声,想了好一会?才想起自己原本要说什么:“反正你也要回去的,回去之后得交代这一夜去了哪,身上的伤也不太好遮瞒,不如这样……”
&esp;&esp;“你就说你是落板牙的人手里了,被抓伤了,但板牙的人为了表示讲和的诚意,给你治伤,还把你放了。请你帮忙问问,他们要怎么样才肯把瘸爹那几个人给还回来。”
&esp;&esp;炎拓没吭声,过了会,抬眼看她。
&esp;&esp;聂九罗让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有问题?”
&esp;&esp;“聂小姐,你一直说自己是个普通人、只想忙自己的事,跟板牙那边是消钱债,对狗牙、地枭什么的,没探听的兴趣。”
&esp;&esp;没错,聂九罗挑眉,她现在还是这样啊。
&esp;&esp;“你没意识到,你现在做的,其实是在插手帮忙了吗?还是那句话,钱债钱消,钱来钱往是账目,人来人往就是交情了,越到后来,越理不清。没探听的兴趣,就真的一个指头也别沾,手插进去,保不齐哪天人都被拖进去……”
&esp;&esp;聂九罗打断他:“我有分寸。”
&esp;&esp;“很多被摔下马的,也都坚信自己是骑术好手……”
&esp;&esp;聂九罗抓起晾在茶几边角处的点火棒,咣咣敲了两下,炎拓条件反射,一路从头皮麻到脚心。
&esp;&esp;聂九罗说:“下半场。”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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