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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说实话，彭先生，你应该听一听陆小姐的电话。”金长明说，“反正我听到她那担忧的声音，不忍心向她撒谎。她很关心你。”

&esp;&esp;明媚春日，彭安天天待在这里，声音没有人气，冷冰冰的：“你安排一下，将我父母送出上海。我还是不放心柳枝接近他们。”

&esp;&esp;“我没有查出柳枝的来历。彭先生，你要不要动用市政府的关系？”

&esp;&esp;“我和市政府是公事往来。上海各方势力混杂，你也不知道市政府里的人谁是间谍，谁是卧底，谁才是自己人。我见一个人要在心里掂量三番，越少人知道我的病情越好。”

&esp;&esp;金长明点头：“我去安排彭老先生彭老太太的行程。”他要出去，手搭上门，被彭安叫住。

&esp;&esp;“那个女人从东五山打电话给你？”

&esp;&esp;“是。可能借用了狱警办公室电话。”

&esp;&esp;“你去忙吧。”彭安坐在轮椅上，欣赏窗外景色很久很久。

&esp;&esp;远处的东五山，春意怏然。

&esp;&esp;＊

&esp;&esp;这时的陆姩就在东五山上。

&esp;&esp;呼呼北风吹过。她缠紧了围巾，却是想到，彭安才是最该戴围巾的人，他再不保重就要死了。

&esp;&esp;她已经织好第三条围巾，深蓝毛线，长长的男款。她是想回张均能一份礼，但以她的身份注定送不出去。

&esp;&esp;要一个巡捕戴上来自东五山的围巾，岂不笑话。

&esp;&esp;这一条围巾被压被子之下。如果彭安能熬过这一关，就把围巾送给他吧。

&esp;&esp;陆姩把锄头插进土里，突然听到狱警的喊声：“c307，有电话。”

&esp;&esp;彭安有消息了？陆姩扔下锄头，风一样地奔跑下山。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真正到了电话前，她停了一会儿，才拿起话筒：“喂。”

&esp;&esp;对面的人还没说话，先传来阵阵的咳嗽声。

&esp;&esp;陆姩一听见这熟悉的咳嗽，心中大石放了一半。

&esp;&esp;“咳……陆……咳咳。”

&esp;&esp;她想象得到他这时的样子，面红耳赤，眉心紧皱，可怜兮兮的。她笑了笑：“你慢慢咳。”能咳嗽就说明人活着。

&esp;&esp;彭安面向东五山的方向：“陆小姐。”

&esp;&esp;至此，陆姩的心终于落地：“伤到哪里了？”

&esp;&esp;“伤到了背，凶器是一把锯齿镰刀。”彭安拍了拍轮椅的扶手，苦笑一声，“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我的腿……”话停在半截，是有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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