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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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2页）

&esp;&esp;都是街坊邻居的，以为谁不知道谁德行咋的？她嫁过来后好吃懒做就会坑人老大媳妇，说的自个委屈的就跟地主老妈子似得。

&esp;&esp;秦素方抽着鼻子闻了闻，院里弥漫着都是柴火味儿，而且除了这味儿后，还隐约有股甜丝丝的味道，她鼻子灵，顺着味儿到了灶房。

&esp;&esp;柴火大锅水漂笊篱棍子扔的乱七八糟的，锅底还有点啥东西，亮晶晶的，正打算仔细看呢，被张来弟挡住了。

&esp;&esp;“你没事就快回去吧，别介你公公骂人。”

&esp;&esp;秦素方哪想回去，还没打听出唐家人干啥呢。

&esp;&esp;她眼珠子一转，凑近她神神秘秘道，“婶子，你知道不？”

&esp;&esp;张来弟被她凑近的大脸盘子吓了一跳，可听她意思是有啥闲话，兴致来了，凑近道，“知道啥，有啥事吗？”

&esp;&esp;女人嘛，每天的乐趣可不就是说东家场西家短吗！

&esp;&esp;“牛棚那边……”

&esp;&esp;张来弟还以为是啥了不得的大事呢，一听是牛棚，表情就没那急切了，大概好几年前，下放了俩老头，白天去地里跟他们一样挣工分，晚上就睡牛棚，喂牛出圈，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背影，从不跟村子里人接触，他们能有啥值得关注的。

&esp;&esp;“不是啊，我早起不是起的早吗，刚出门口时，见那个瘦巴的老头去卫生所了，我问他咋的了，那人说没啥，可我公公说啊，黎明时候，另外一个老头快不行啦！”

&esp;&esp;大晚上的把顾长所喊醒，他公公是亲眼见的。

&esp;&esp;“快死了？”

&esp;&esp;“谁知道呢！”

&esp;&esp;村里有人昨个还见那个姓靳的老头自个去卫生所呢，谁知道凌晨时候就不行了？

&esp;&esp;“咚！”正叽叽咕咕的俩人猛不丁的被巨响吓了一跳。

&esp;&esp;唐翘站在门外，神色阴晴不定。

&esp;&esp;张来弟见到闺女，脸上就扬起了笑，“是我跟你嫂子声音太大影响你了吧？我俩这就进屋，你再去睡会。”

&esp;&esp;唐翘摇头，想起方才听到的话，视线转移到那年轻女人身上，“我刚听说，谁不行了？”

&esp;&esp;秦素方指指山上，“还能是谁？牛棚那人呗！”

&esp;&esp;她还为闺女时，就在公社门口见人批斗俩人，戴着牌子游街啥的，是坏分子，听说快要死了，除了感慨一下生命无常外，也没多少可怜对方的情绪。

&esp;&esp;唐翘思忖着，难道是那晚那老头？

&esp;&esp;好心作怪

&esp;&esp;是了，她那晚回来时连烤火又被灌姜汤的，还有点不舒服呢，更何况对方年纪又大，还住在山上三面漏风的小破屋呢。

&esp;&esp;“前两天不还好好地？咋突然就不行了？没去镇上看看吗？”

&esp;&esp;唐翘套话。

&esp;&esp;或许是她询问的态度良好，也或许是女人早就憋了许久，这会被问，竹筒倒豆子般，全秃噜出来了，“听说是打水时候跌井里了，晚上被风吹了吹，就起不来了。

&esp;&esp;至于为啥不送去镇上，翘丫头，你魔怔了？”咋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呢。

&esp;&esp;是了，她想起来了。

&esp;&esp;村子里现在是有合作医疗所，规矩就是，按着全村人口从大、小队公益金中提取资金，每个人头平均两块，社员自己交五毛，这是合作医疗资金，为的就是希望实现全部公费医疗。

&esp;&esp;但在药费上，有另外规定，吃药每次取药要付五分挂号费，药费每次仅限于医药四毛，中药五毛以内，超标的话，自负。

&esp;&esp;大病需要住院的话，必须得要收据，而且只能报销百分之五十，还必须是队上主管领导签字才能生效，患者不能指名要药，医生处方药药量必须控制在两天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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