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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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节（第3页）

&esp;&esp;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的说话声逐渐低了下去，音调却越来越高亢，带着一股肮脏的兴奋劲儿，如同人类模仿丛林动物的叫声。

&esp;&esp;过了片刻，修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esp;&esp;他轻皱了一下眉头，转身准备离开这里，却听见一个男人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喊出一个名字：

&esp;&esp;“谢黎……”

&esp;&esp;修停下脚步，循声望去。

&esp;&esp;只见一个男人躺在脏兮兮的床垫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做噩梦似的抽搐了两下。

&esp;&esp;修顿了一下，走了过去。

&esp;&esp;他身形笔挺，姿态优雅，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看上去就像在宴会上漫步一般从容不迫。

&esp;&esp;男人听见脚步声，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提上裤子：“——谁？！”

&esp;&esp;“晚上好，”修站在他的面前，微微歪了歪头，说道，“我可以问问，你在干什么吗？”

&esp;&esp;男人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不可置信地说道：“……哥们儿，你有病吧？”

&esp;&esp;这的确是十分诡异的一幕。

&esp;&esp;这是一幢荒废许久的烂尾楼，没有电梯，没有玻璃，只有光秃秃的钢筋混凝土，想要上顶楼来，必须走摇摇晃晃的脚手架楼梯。

&esp;&esp;会在这里落脚的人，都是附近的流浪汉和瘾-君子。

&esp;&esp;荒无人烟的地界，这群人又没什么羞耻心，上头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esp;&esp;但从来没有人走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问“你在干什么”。

&esp;&esp;男人觉得自己撞鬼了——哪里来的死变态，大晚上穿得衣冠楚楚的跑烂尾楼来就算了，还问他在干什么。

&esp;&esp;都是男的，装什么装？

&esp;&esp;男人站起身，想要离开：“……神经病。”

&esp;&esp;修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esp;&esp;距离陡然拉近，男人心底莫名蹿上一丝寒意，冻得声音都有些发干发涩：“我说，哥们儿……你想要这块地直说就行了，没必要搞得这么难看……”

&esp;&esp;“不，”修摇了摇头，微笑说道，“我只是想问，你在干什么？”

&esp;&esp;“你他妈真是精神病吧——”

&esp;&esp;话音未落，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修毫无征兆地拔出匕首，一把插进男人的锁骨里！

&esp;&esp;噗呲一声，鲜血汩汩而下。

&esp;&esp;“你在干什么？”修心平气和，又问了一遍。

&esp;&esp;男人面色惨白，冷汗直流，惊恐不安地望着修：“……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想想而已……我只是想想而已！”

&esp;&esp;“我明白了，”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男人也跟着一个劲儿点头，仿佛这样就能让修放过自己，“那你想的是谁呢？”

&esp;&esp;“……我不知道我哪里惹你了，我已经回答你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求你了！”

&esp;&esp;“回答我，”修平静道，“可以吗？”

&esp;&esp;“……谢、谢黎！”男人恐惧地吸着气，大声答道，“她是城里的警察……出了名的心善，谁都可以去她那儿要些东西救急。时间一长，当然会对她生出点儿那方面的感觉……我说完了，我说完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esp;&esp;修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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