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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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1页）

&esp;&esp;可又想看看，他还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

&esp;&esp;周姣一边擦头发，一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esp;&esp;她头发不长，刚好及肩，没有烫染，是能消融在黑夜里、却又能渗出黎明光泽的黑色。

&esp;&esp;随着她的擦拭，几滴水珠从发梢上飞溅出去，还未掉落在地毯上，就被江涟的一条触足接住了。

&esp;&esp;触足是透明的。

&esp;&esp;她没有察觉到这一动静。

&esp;&esp;江涟喉结一滚，吞咽下了那些水珠。

&esp;&esp;他看着周姣，很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esp;&esp;这时，那人类的声音响起：“询问她，能不能帮她擦头发。”

&esp;&esp;江涟心想，询问她，有被拒绝的风险，为什么不能直接抢过她的毛巾？

&esp;&esp;他的眼珠缓慢转动，瞳孔时而紧缩成针，时而扩大成圆形，最终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那人类的提议。

&esp;&esp;“……请问，”他说，“我可以帮你擦头发吗？”

&esp;&esp;降临到“江涟”身上以后，他一直都是命令式口吻，从未用过请求意味这么强烈的句式，一时间听上去生硬又滑稽。

&esp;&esp;江涟走到周姣的身后，自上而下地注视着她，视线沉晦不明。

&esp;&esp;——她要是敢嘲笑他，他就实践之前粗暴的想象。

&esp;&esp;周姣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毛巾递给了他。

&esp;&esp;江涟的瞳孔在一霎扩大到极致，几乎填满虹膜。

&esp;&esp;……更像小动物了。

&esp;&esp;周姣转过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轻声笑了一下。

&esp;&esp;下一刻，她的下巴被捏住，被迫转过头。

&esp;&esp;阴影笼罩，江涟低头，向她压了下来。

&esp;&esp;周姣闭上眼，却迟迟没有感到他双唇的触感。

&esp;&esp;她睁开眼睛。

&esp;&esp;只见江涟死死盯着她的嘴唇，似乎很想吻上去，却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拦住了一般，怎么也无法顺利吻上去。

&esp;&esp;刹那间，周姣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难以想象的限制。

&esp;&esp;几十秒钟后，他神色冷沉，一点一点地、极不情愿地松开了她的下巴，直起身，目光幽暗地看着她。

&esp;&esp;从他的眼神中她看出，他原本是打算冷漠粗暴地钳制住她，毫不留情地亲吻她。

&esp;&esp;所以，他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esp;&esp;江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已被周姣全然看穿。

&esp;&esp;他正在快速调整表情——吻上去的前一秒钟，他想起人类社会交往的前提，是尊重对方。

&esp;&esp;他必须尊重周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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