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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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谜说：&ldo;不要闹了！小翅，蓝翡滥杀无辜，乃是事实。狡辩无益。&rdo;蓝小翅说：&ldo;温阁主，话不能这么说，外人闯入方壶拥翠，难道羽人不当自卫？！&rdo;温谜说：&ldo;他们并未进入方壶拥翠！死者尸首全部在门楼之外。&rdo;慕流苏也趁机道：&ldo;正是！小翅，未入地界，何来擅闯？难道说方壶拥翠在此，所以外面的土地，也走不得了吗？&rdo;蓝小翅说：&ldo;这就怪了，我能否前往一看？&rdo;温谜说：&ldo;事实俱在，你要去看也可以。&rdo;蓝小翅一伸手，示意他带路。几个人一起来到事发现场，只见尸体仍然倒伏，蓝小翅说：&ldo;这么多天了，居然无人收尸。单凭这一点，这些凶徒就不及羽人。&rdo;慕流苏瞪了她一眼‐‐你们那叫收尸？哪里凑来的尸体！！真当我们傻啊！一行人重新又查看了一番现场，温谜说：&ldo;你还有何话说？&rdo;蓝小翅咦了一声，手往前一指：&ldo;看！&rdo;温谜和慕流苏一齐看过去，只见地面凌乱，打斗的痕迹、百余人的脚印，里面好像踩着什么东西。温谜和慕流苏走过去一看，两个人都变了脸色‐‐那被踩进土里的不是旁物，正是方壶拥翠的界碑！蓝小翅说：&ldo;温阁主，界碑在此，尸体在界碑之内。岂能说他们死在方壶拥翠之外？！慕爹爹，来来，你赶紧做个见证！免得温阁主要偏袒他的江湖同道啊！&rdo;慕流苏气得‐‐我还做个见证，我抽死你行不行！！他说：&ldo;这界碑一直以来便立在门楼之外，怎么会到了此处？&rdo;蓝小翅说：&ldo;羽人不敢妄动方壶拥翠的界碑，定是凶徒搬起来砸人来着。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界碑在此，界碑以外便是方壶拥翠的土地。任何人擅闯，羽人有权自保。&rdo;温谜一脸日了骆驼的表情，慕流苏说：&ldo;蓝小翅，二十几条人命，全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亡者血迹未干，你竟然就在此颠倒黑白，你可有半点良心？&rdo;蓝小翅直视他，说：&ldo;亡者若真的在天有灵，也当诛真正的恶徒。温阁主，请为羽人主持公道！如今仙心阁阁主在此，羽人却在自己的家园之中受到残害，丹崖青壁上，总要有个说法。&rdo;这一口反咬的！温谜无力地道：&ldo;小翅！&rdo;旁边慕流苏说：&ldo;你以为蓝翡值得你维护吗？这次就算你巧舌如簧，可以替他颠倒是非。但是蓝翡与郁罗、森罗杀了多少人？你认为这些罪孽，你都可以一一为他填补吗？&rdo;蓝小翅愣住，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蓝翡不能把羽人领入正途。因为一路行来，手染太多鲜血，或许有不得已而为之，也或许有随兴所杀。如果想要走入正途，就要接受整个白道的拷问。蓝翡手上的鲜血洗不干净，但是如果想得到整个江湖与朝廷的认同，却需要给出一个交待。蓝小翅沉默了，慕流苏说：&ldo;只要他还有一天是羽尊，羽人就永远是邪魔歪道。&rdo;温谜在看自己的女儿，呵，很失望吧？可是事实如此，做坏人没人敢指指点点，因为大家知道你是坏人，你凶狠你记仇，你会不择手段地报复。可如果有一天你想做好人，你就会明白事道多艰难了。也正因为如此，才有那么多人选择做坏人。多好，拳头就是正义。温谜说：&ldo;蓝翡剖过孕妇的肚子，取出她腹中胎儿。你没见过吧？只是因为她丈夫出卖了蓝翡的一个朋友。&rdo;蓝小翅浑身轻颤，温谜说：&ldo;他杀的人里，有人该死，但同样有很多人非常无辜。&rdo;蓝小翅抬起头，突然问：&ldo;你杀的每一个人，都该死吗？&rdo;温谜短暂停顿，说：&ldo;我不知道会不会有错杀，但是死在我剑下的人，都有该死的理由。如果可以，我更希望经过丹崖青壁。起码，那是一条生命。&rdo;蓝小翅说：&ldo;很不容易吧？正道领袖，邪道鄙薄，同道敬畏，只在需要时才被人想起。做对时无人称颂，做错时千夫所指。值得吗？&rdo;温谜说：&ldo;很难，但是俯仰无愧。&rdo;只是……有些遗撼吧。蓝小翅说：&ldo;我懂了。&rdo;她转身带着羽人们离开，温谜说：&ldo;小翅！离开蓝翡，跟小瓷回九微山去。爹求你。&rdo;蓝小翅说：&ldo;对不起啊，如果这次的事，你还要追究的话，我们会保留尸体，欢迎对质。另外，我挺敬佩你的。我是很想让羽人成为和普通人一样平等的种族，但是我还是认为，如果羽人真的要牺牲一直护佑他们的人才能跻身正道之列的话，那么……永远做个邪魔歪道也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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