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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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啊，有。”林乐扬双脚一撑从沙发上滑下去，去外衣口袋里翻找，“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

&esp;&esp;李川的掌心下空了，维持那个姿势半秒钟，而后若无其事回答：“由别人转交比较有仪式感。”

&esp;&esp;他一本正经说着林乐扬听不懂的话。

&esp;&esp;林乐扬把那几根粉蓝色的头绳递出去，李川将其中一根套在自己的手腕上，“要把头发梳起来吗？”

&esp;&esp;“我自己来就可以……”林乐扬要去接他手里的头绳，李川却躲过去。

&esp;&esp;“我想给你扎，不可以吗？”李川看着他，脸上还是缺乏表情，但对着林乐扬极有耐心，并且补了一句，“乐扬哥。”

&esp;&esp;林乐扬问他：“你这是有什么的嗜好吗？喜欢给人扎小辫？”

&esp;&esp;李川让他背对自己，手指轻柔拢过林乐扬的头发，划过那些细碎的绒毛，明知道梳不上去，也要从下至上地拢一把，碰那一片敏感的后颈。

&esp;&esp;林乐扬有些怕痒地缩了下肩，但没有躲开。

&esp;&esp;他很信赖李川，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人好像都有事瞒着他，连带最亲近的姐姐也不怎么和他讲话。他在这个十年后的世界里居然只能依赖还认识不到一月的李川。

&esp;&esp;头发梳好了，林乐扬转过头问李川：“你是怎么过来的？”

&esp;&esp;“打车。”

&esp;&esp;“我是说怎么找到这里的，这边路还挺绕的。”

&esp;&esp;“司机知道路，我记得门牌号。”这是在门口就说过一遍的话，李川没提醒，又重复讲一遍。

&esp;&esp;林乐扬点点头，拿起沙发上的抱枕随意一靠。

&esp;&esp;接下来他的嘴就没停过，一直不停说，好像说得多了心里的不安就能缩小。

&esp;&esp;李川和在医院时一样，沉默听着偶尔回一两句。

&esp;&esp;他对特定的人非常有耐心，就算一直讲废话也没关系，还能贴心地在对方口干时递过去水。

&esp;&esp;林乐扬总是不断重复自己十八岁之前的生活，拿它和现在做对比，给自己一点底气。可今天稍微有点不一样的地方，他越说反而心里越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氛围，还有那扇被锁住的玻璃门都给了他巨大的压力。

&esp;&esp;他话讲到一半戛然而止，气氛凝固得很突然，左手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

&esp;&esp;李川没有提出任何疑问，只是伸手按住他的手腕，连带包裹他的伤口。

&esp;&esp;掌心的温度炙热，林乐扬感觉痛，眼泪一下涌上眼眶，但没有掉出来。

&esp;&esp;“经常这样吗？”少年的问话很温柔，林乐扬却有些害怕。

&esp;&esp;“没有，只是偶尔会……”

&esp;&esp;之后又是沉默。

&esp;&esp;“会痛吗？”李川问。

&esp;&esp;“已经不痛了，只是偶尔会这样。”林乐扬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不要告诉别人。”

&esp;&esp;李川说：“好，我不和别人说，但是下次要是还这样记得和我说。”

&esp;&esp;林乐扬迟疑着点了头。

&esp;&esp;“我是说无论何时何地，我在不在你身边，你要是疼就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我会接听也会看到，当然在你身边是最好的。”

&esp;&esp;林乐扬这回怔怔，“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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