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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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节（第1页）

&esp;&esp;我说：“不多。”

&esp;&esp;白欣欣说：“我们所有人都是！你还说不多？”

&esp;&esp;我说：“你听过那句话吗？水里无鱼市上见。”

&esp;&esp;白欣欣说：“你少说你们60年代的典故，我们听不懂。”

&esp;&esp;我说：“意思就是说，你在水里捞不着鱼，不能怪没有鱼，你去集市上看看，有很多鱼。我们这些人可能是所有沦落在外面的类人后代了，现在，我们都被圈到了罗布泊上。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们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心跳异常？难道你们和跟我一样，都不爱体检？”

&esp;&esp;接着，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esp;&esp;我发现，虽然每个人的情况有所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阴差阳错，全部错过了体检那一关！

&esp;&esp;最后我说：“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聊。”然后我指了指地上那些复制的大山，说：“我们把他们埋在一起吧。他们是一个人，一个英雄。”

&esp;&esp;章回走过去，弯腰拿起一把散落在地上的工兵铲，默默地挖起坑来。

&esp;&esp;其他几个人也走过去，分别在盐壳地上挖起来。

&esp;&esp;孟小帅在四眼旁边，呜呜地哭。我走过去看了看，四眼的眼睛半睁着，眺望着无边无际的黑暗，我低声说：“来，我们把它埋了吧。”

&esp;&esp;只有吴珉背着双手站着，看着那些尸体，又说话了：“我们要给他们立个墓碑。”

&esp;&esp;他终于说人话了。

&esp;&esp;不过没人搭理他。

&esp;&esp;他继续说：“木杯……不对，应该是金杯！不对，应该是火杯！不对，应该是土杯！也不对……哈哈，应该是水杯！对对对，水杯！他们在这儿最需要的是水！”

&esp;&esp;我突然扔掉工兵铲，几步就冲过去，一拳砸在了他的额头上，他朝后一仰，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esp;&esp;我说：“你去把郭美杀了吧！然后去找你的雇主拿钱！x你妈，做杀手也要有个杀手的样子，我实在受不了你的无耻了！”

&esp;&esp;说完，我对他又踢又踹。

&esp;&esp;他背对着我，佝偻着身子，我踢他一脚，他朝前走一步，我踹他一脚，他再朝前走一步，同时夸张地惨叫着。

&esp;&esp;丛真从后面把我抱住，拽开了。

&esp;&esp;吴珉回过身来，对着我大喊大叫：“我不怕你！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背得下来吗？”

&esp;&esp;我彻底绝望了：“滚刀肉，真正的滚刀肉……”

&esp;&esp;孟小帅走到我身旁，小声说：“我想了，他不是真疯，也不是假疯，他是半真半假。一个人到了这个地步，基本废了。”

&esp;&esp;我不再搭理吴珉，继续跟大家一起挖坑。

&esp;&esp;我们把四眼埋了之后，我说：“四眼，对不起，我们不能把你和你的主人埋到一起，我们找不到他了，如果你有灵，你自己去找吧，我相信你记着他的味道。”

&esp;&esp;孟小帅的眼泪又掉下来。

&esp;&esp;接着，我们埋了那些复制的大山。

&esp;&esp;章回说：“给他立个碑？”

&esp;&esp;我说：“没东西啊。”

&esp;&esp;章回就不说话了。

&esp;&esp;我想了想，利用那9把工兵铲，在坟上插出了一个“义”字——4把一撇，4把一捺，剩下那把正好是个点。

&esp;&esp;大家在坟前低头站立，默哀。

&esp;&esp;接着，我说：“走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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