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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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2页）

&esp;&esp;“赚钱真难啊。”虽还没入夏，吴山已经穿着开襟短打，坐在摊子前招呼客人。

&esp;&esp;“老板，你的羊肉面里，怎么就只有两片羊肉，隔壁比你多两片肉，还便宜一文钱。”一个客人端着面碗，不满地抱怨，“做生意不能这样咯。”

&esp;&esp;“嫌少？”正在擦桌子的女人顺手拿起桌上的刀，走向了客人。

&esp;&esp;“有话好好说，可别动刀啊。”客人吓了一大跳。

&esp;&esp;“呵。”女人冷笑一声，只见刀光一闪，唰唰两声，铺在面上的两片羊肉，瞬间变成了十多片大小相同肉，均匀地洒在面条上。

&esp;&esp;“十几片肉，够了吗？”女人把刀往案板上重重一放，眼神凌厉。

&esp;&esp;“够、够了。”客人吓得缩了缩脖子，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付账的时候对女老板竖起拇指道：“老板好刀法。”

&esp;&esp;吴山把客人付的铜板放进抽屉里，默默往锅里加了一勺热水。

&esp;&esp;随着日头越来越烈，吃面的客人也少了起来，吴山往小马扎上一坐，对低头剥蒜的女人道：“咱们这个月赚多少银子了？”

&esp;&esp;“抛开各种原料钱，我们这个月亏损了一两银子。”吴思板着脸道，“比上个月好，上个月我们亏损了五两银子。”

&esp;&esp;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叹息，普通人的生活真难啊。

&esp;&esp;那日与公子的人分开后，他们没有马上回城，而是在乡下小屋里住了一段时间，再回京的时候，就得知组织已经被一网打尽。最离奇的是，被他们抓住的两位郡主，早就被救了回来。

&esp;&esp;至于公子的人马是如何被发现，人质又是怎么获救的，他们不敢去打听，也不想去打听。

&esp;&esp;几人合计了一番，决定过普通人的生活，便开了这家面馆。

&esp;&esp;开了面馆之后，他们才发现生活这么不容易。需要起早贪黑便罢了，还经常应付奇葩的客人，要不是他们早就金盆洗手，那些奇葩客人回家后，就要人头落地了。

&esp;&esp;“老板。”一个穿着旧袍子的老人走进面馆，“来三碗面，五个包子。”

&esp;&esp;吴山看了他一眼：“没有。”

&esp;&esp;“那就四碗面，五个馒头。”

&esp;&esp;吴思面无表情地冷哼：“也没有。”

&esp;&esp;老人呵呵一笑：“听说老板家里有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有位客人出价三万两，老板可愿意卖？”

&esp;&esp;“古董早就摔坏了，现在不卖，以后也不卖了。”吴山把手里的擦桌布往桌上一扔，“你别再来了。”

&esp;&esp;老人在他们柜台上抓了一把豆子，慢慢吃了起来：“客人说了，只要你们愿意卖，可以继续加钱。”

&esp;&esp;吴思在面馆门口把打烊的牌子挂上，转身对老人冷笑道：“如今早就不做这门生意了，眼下这光景，谁还想做这个生意？”

&esp;&esp;“我知道你们现在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但你们往日是何等风光的人，如今天天赚几枚铜板钱，又有什么意思？”老人小声道，“这次可是个大客户，出手阔绰得很，只需要你们去杀一个女人。”

&esp;&esp;“杀谁？”吴山顺口问了一句。

&esp;&esp;“花应庭的女儿，花琉璃。”

&esp;&esp;吴山与吴思齐齐顿住，吴思转身拉开面馆大门，伸手指着外面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esp;&esp;老人道：“你们当真准备当一辈子的普通人？”

&esp;&esp;吴山板着脸：“做了二十多年的阴沟老鼠，做人挺好的。”

&esp;&esp;老人看着这个不起眼的面馆，还有木桌上客人用过没来及收走的碗筷，忽然笑道：“这样也好，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们了。”

&esp;&esp;他转身走到门口，见面馆里的几个人都看着自己，忽然道：“前几日我得了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永州有位公子，因为贩卖违禁商品，被东宫银甲卫抓住，不日便要押送进京了。”

&esp;&esp;面馆里的几个人齐齐变了脸色。

&esp;&esp;“本来打算赚了你们这笔介绍费就离开京城，既然你们不愿接，今夜我就离开京城。”老人笑了笑，“路引户籍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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