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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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子看着她，目光依旧是温和平静不失锐利的：&ldo;因为你给了我信心。你说你们是最合适的，那我就告诉自己，让他们试试吧。我儿子什么想法这姑娘都清楚，就让他们试试吧。丫头，淮越若要有一点儿瞒着你的地方我都不会同意，你知道吗？&rdo;&ldo;我知道。&rdo;严真咬住唇，鼻间有抑制不住的酸涩。&ldo;您别说了，我知道。&rdo;&ldo;让我说完。&rdo;老爷子笑笑，&ldo;因为我这话只说了一半儿容易让人误会我这是在故作高尚。我也不瞒你，我顾虑这么多，说到最根本上还是为了老二。他现在都三十五了，婚姻大事上经不起几个折腾了，他跟你结婚前那几年怎么过的家里都清楚，没人想看他再那么来一次，你懂吗？&rdo;老爷子话语恳切，严真点头的同时泪水也砸到了手背上。又是一声低叹，老爷子递给她一张纸，让她擦擦泪：&ldo;丫头，甭管老二说没说过，我都能看出来他把你放在心上了。他现在的状态比以前好很多，你妈和我看到了也都很高兴。可是我现在想问问你的感觉，你是不是跟他一样？&rdo;她跟他不一样，她藏了太多的心事。像是埋在深海里蓄势待发的暗涌，一掀开便是狂风巨浪。因为知道是这样，所以严真宁愿它永远藏在心底，不要出来。沈孟娇说的对，她就是心虚了。心虚到连感受到幸福时也只能默默地窃喜。她甚至有些后悔，如果一开始就向他说明一切就好了。这短暂的沉默也给了顾长志答案。他重新带好了帽子，站起身来拍了拍严真的肩膀：&ldo;好了，这件事我们暂且先不提了。先去看看淮越，这两天他马上要手术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rdo;顾长志说着，余光瞄到不远处并排走来的顾淮越和老军医两人，话头不由得一顿。顾淮越也看见了老爷子，眉头一挑，快步向他们走来。&ldo;您过来了。&rdo;&ldo;嗯。&rdo;老爷子点点头，随即迎向他身后的老军医。让他有些意外的是，给儿子主刀的这位医生竟然是自己曾经一起上过前线的老战友，不禁又惊又喜。顾淮越趁机越过两位叙旧的老人走向低头站在一旁的严真，问：&ldo;沈孟娇走了？&rdo;&ldo;嗯。&rdo;严真闷着脑袋点了点头，顾淮越撩了撩她的头发，看见她的双眼有些通红：&ldo;怎么哭了？&rdo;&ldo;没哭。&rdo;严真嘟囔一声，顺便赶走脑子里作祟的消极念头，&ldo;有点儿感慨还不行啊。&rdo;她故意说得蛮横，引得他低低笑了：&ldo;行。大不了让你从我身上讨点儿便宜回来，行了吧？&rdo;若是放在平时她或许会瞪他一眼，可现在听到他说这样的话严真竟会觉得有些忍不住，她猛吸了一口气才把这种感觉压下去。&ldo;我刚刚听那个实习医生说你又去检查了，有什么问题吗？&rdo;&ldo;没什么大问题。&rdo;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ldo;老医生说怕裂口又有位移，说是怕影响手术计划。检查了一下没事。&rdo;&ldo;那就好。&rdo;严真放下心来，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等老爷子叙完旧，三人一同回到了病房。简单地吃了点儿晚饭老爷子提出要先回去，晚上还有活动。正在收拾东西的严真听见了忙走了过来，老爷子用手势制止了她：&ldo;别送了，在这儿好好陪淮越。我明天再来看你们。&rdo;严真只得留步，顾淮越将帽子递给老爷子，顺便嘱咐道：&ldo;注意身体，别太忙。&rdo;&ldo;行了，你小子还唠叨我。&rdo;老爷子说道，临走之前深深看了严真一眼。严真明白老爷子的意思，那是让她不要多想。她的心思老爷子全明白了，可他依旧那么照顾她的情绪，严真为此无比感激。&ldo;发什么呆？想跟着老爷子一块儿走？&rdo;肩上被披上了一个长袖外套，严真扭过头去，对上顾淮越含笑的双眸。也没反驳他的话，就是紧了紧外套，钻进了他的怀里。&ldo;能不能抱抱我？&rdo;她闷头问着。顾淮越垂眼看着自动投怀送抱地某人：&ldo;今天晚上怎么这么主动？&rdo;&ldo;你抱不抱吧？&rdo;她故意作出一副凶狠的表情。顾淮越笑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ldo;当然抱。&rdo;不禁要抱，还得来个公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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