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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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1页）

&esp;&esp;百日性命

&esp;&esp;南海一脉？

&esp;&esp;脏老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起这话儿来，着实让我有一些吃惊。

&esp;&esp;说实话，在此之前，我对于这个行当的认识根本就只停留在街边摆摊算命的程度上，要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光怪陆离的东西。

&esp;&esp;所以当他一脸庄重地说出“南海一脉”来的时候，我多少有些发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esp;&esp;脏老头或许以为我听到了，定然会纳头就拜，却没想到我反而陷入了犹豫之中，顿时就有些气急败坏了。

&esp;&esp;他指着我说道：“嘿，小子，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实话告诉你，想当我徒弟的人可多了去，能够从这里一直排到大海边，要不是老子看你像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收你？”

&esp;&esp;我听他这么一说，想起之前在牢里他鬼神莫测的本事来，暗自琢磨了一下，如果说抱大腿的话，这老头的大腿可要比老鬼还粗一些，我若是不想束手等死，拜他为师，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sp;&esp;我还在思索着呢，脏老头就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了，瞪着我说道：“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不行老子另外找徒弟了啊？”

&esp;&esp;话都说到这份上，我还能怎么说，当下也是学着戏文上面的桥段，跪倒在地，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说道：“徒儿王明，拜见师父。”

&esp;&esp;脏老头瞧见我跪倒在地，这三个响头磕下来，顿时就喜不自禁，搓着手说道：“哎呀，哎呀，想不到老子也有徒弟了，嘿嘿……”

&esp;&esp;他这幅猥琐样儿，完全没有什么高人风范，总感觉有点儿像是收徒弟交学费的骗子。

&esp;&esp;不过好在老头儿只不过是像，倒也并非那般没有节操，他搓了一会儿手，想起一事儿来，跑到岩洞的角落里去，摸了好一会儿，淘弄出一个穿着红绳的玉来。

&esp;&esp;那玉是青翠之色，被人用古法雕琢成了一只介于鲲与鹏之间的形状，上半身为鹏，展翅欲飞，下半身为鲲，碧波踏浪。

&esp;&esp;玉器很温润，如同女子的肌肤，而红绳捆得也很有讲究，疏密有间，总共七十二个结。

&esp;&esp;脏老头有些不舍地瞧了一眼，这才将玉挂在我的脖子上，说：“这叫做鲲鹏石，是我那倒霉师父留下来的几样物件之一，算作是我给你的拜师礼了；你贴身而放，戴久了，力气就会增大许多，而且还不畏水，另外妙用无穷，当然这个得你日后慢慢体会。”

&esp;&esp;我摸了摸这鲲鹏石，感觉到滑如凝脂，知道是个好物件，又拜谢，说谢师父赏赐。

&esp;&esp;脏老头安然自若地接受了，这才端坐在我的面前，一拍大腿，严肃地说道：“既入我门中，那便让你知晓一件事情，为师名讳陈应龙，又名南海剑妖，来自南海一脉。当年天下三圣地，天山神池宫、东海蓬莱岛，苗疆万毒窟，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处，便是南海散修。我们这一脉曾经人杰地灵，出过地仙无数，只可惜神州龙脉北移，灵气丧失，又被别国侵蚀，这才日渐凋零，到了我们这一辈，佼佼者只剩下四人，被称作是‘妖、魔、鬼、怪’……”

&esp;&esp;他说得认真，我瞧见他那一张脏兮兮的脸，就忍不住想笑，看来给他取名字的人当真应景，还真没错。

&esp;&esp;脏老头，哦，不，应该说是我这便宜师父瞧见我眉目之间隐有笑意，顿时就是眉头一竖，重重拍了一下我的头灵盖，骄傲地说道：“你别觉得这名字难听，实话告诉你，南海散仙曾经闻名于世，直至这末法时代，众星凋零，我师兄南海剑魔也曾经带出过两位闻名于世的徒弟，你恐怕这辈子都难以企及……”

&esp;&esp;我低头，说知道，什么江湖夜雨二十年

&esp;&esp;百日性命？

&esp;&esp;听到便宜师父的话语，不光是我，就连性子偏冷的老鬼也都坐直起身子来，问到底怎么回事，看着您龙精虎猛的，咋就只有百日性命了呢？

&esp;&esp;便宜师父伸了伸懒腰，看了看老鬼，又看了看我，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慈祥来。

&esp;&esp;他笑了：“想不到我南海剑妖临到死了，居然还会碰到你们这两个家伙，还会有人关心老子，说起来也算是幸运……”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拜了师的缘故，我对这个脏兮兮的老头子莫名就多了几分依赖感，听到他的话语有些沧桑和惆怅，顿时就眼圈一红，说师父，你别这么说，到底咋回事，你可得我们说清楚啊？你刚刚收了我这么一个徒弟，还说要教我本事的，可不能一撒手，什么都不管？

&esp;&esp;便宜师父闭上眼睛，说道：“这一切还得从几年前的黄山龙蟒说起……”

&esp;&esp;他跟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在他的讲述里面，有很多我们为之熟悉的名字，比如茅山、龙虎山，也有我们不熟悉的名字，比如邪灵教，比如茅山掌教真人陶晋鸿，以及他的大弟子黑手双城陈志程……

&esp;&esp;追忆似水年华。

&esp;&esp;在这便宜师父的口中，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当年江湖上顶尖的人物，随随便便一个拿出来，都能够镇得住一大片。

&esp;&esp;其中最厉害的一人，不是茅山的陶晋鸿，不是龙虎山的张天师，而是一个叫做陈黑手的男人。

&esp;&esp;后来的后来，他在监狱里窝着的时候，听人谈论过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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