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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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3页）

&esp;&esp;“你不肯同我动手，是因为你知道，如今你的拳风根本绵软全无力道，不想叫我难受。”

&esp;&esp;萧朔道：“让你骂我，你又担心我如今性情偏执、易钻牛角尖，怕哪句话说不好，戳了我的心。”

&esp;&esp;云琅一时被他戳穿念头，脸上热了热，松了口忿忿坐回去：“胡扯，我分明是嫌打不过瘾、骂不痛快。”

&esp;&esp;“云琅。”萧朔仍扶着云琅背脊，低声道，“方才我将你带回来，一直在想一件事。”

&esp;&esp;他身量要比云琅稍高，这样不收回手，便像是将人整个揽进了怀里。

&esp;&esp;云琅不很习惯这个姿势，听着萧朔微促的心跳，没立刻挪开：“什么事？”

&esp;&esp;“抢你回来，竟然这般容易。”

&esp;&esp;萧朔垂了眸：“我这些年……一直都在干什么。”

&esp;&esp;云琅忽然响起老太傅的话，胸口跟着轻滞，抬起头。

&esp;&esp;“不知何时起，你在学宫里总躲着我。”

&esp;&esp;萧朔空着的手垂在身侧，慢慢攥紧了：“那时我不明所以，既惶恐，又不知是何缘故，不知要怎么办。”

&esp;&esp;“……”云琅才弄明白：“所以你就惶恐地来训我了吗？”

&esp;&esp;“我并非训你，只是想劝诫你一二，叫你多去几次学宫。”

&esp;&esp;萧朔低声解释了一句，静了一阵，又道：“可你……反倒去得越来越少了。”

&esp;&esp;“扯淡。”云琅磨牙，“你那也叫劝诫？将我堵在墙角，拽着我的衣服领子——”

&esp;&esp;“我堵了你三日，好不容易见你一面。”萧朔蹙了蹙眉，“不拽着你，你上房怎么办？”

&esp;&esp;云琅张了张嘴，一时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气得给萧小王爷的袖子打了个结。

&esp;&esp;“我想了数日，不知是否哪里惹恼了你，叫你看我厌烦。”

&esp;&esp;萧朔道：“还是你觉得我无用，不能陪你出征，不能在战场上，与你并肩杀敌。”

&esp;&esp;“你都胡乱想些什么？”云琅一阵头疼，按着额角，“我那时候还想呢，萧小王爷犯的什么毛病，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看我不顺眼了……”

&esp;&esp;“我思来想去，又想到参军也是文人，一样能随军的。”

&esp;&esp;萧朔像是不曾听见他的话，继续慢慢说下去：“我既学了医术，想来也能跟着去。只是我若跟着你，又无半点武艺傍身，岂不叫你无端受旁人指点议论。”

&esp;&esp;云琅听得愕然：“想得这般周全吗……”

&esp;&esp;“此等事，如何能不想得周全。”萧朔道，“我练了大半年的袖箭，终于有了准头，很高兴，想等你回来便给你看。”

&esp;&esp;接下来的事两人都清楚，云琅扯着萧朔手臂，低声打断：“射得很准，我见识过了。”

&esp;&esp;“那之后……一桩事接着一桩事，你我身不由己。”

&esp;&esp;萧朔忽然停了话头，抬眸：“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教你难过。”

&esp;&esp;“我没难过啊。”云琅愣了下，“我——”

&esp;&esp;萧朔抬起手，微暖指腹在他眼尾轻轻一按，拭去了一片水汽。

&esp;&esp;云琅胸口跟着翻天覆地绞着一疼，闷哼一声，急喘了口气，怔怔地抬头。

&esp;&esp;“我不知道。”萧朔看着他，“对不起。”

&esp;&esp;云琅胸口疼得几乎说不出话，一时又不知自己究竟哪儿难受，张了几次嘴，低头勉强扯了扯嘴角：“对不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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