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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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另一个婢女颤声说道：&ldo;这个陈氏阿容，就是个疯子。&rdo;这话一出，几女都频频点头，她们望着陈容远去的方向，不由自主地想道：她就是个疯子，以后还是离远一些的好‐‐孙子兵法中说：&lso;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rso;，又有一句俗语说：&lso;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rso;刚才的陈容，那舞动的刀锋，那眼神中流露出的煞和狠劲，给她们的感觉便是那个又横又不要命的，自是远离为妙。风云起时有风华于是乎，陈容领着四车栗，在陈微等人好奇的目光中，安安静静地回到了院落里。一入院落，她便把尚叟叫来，指着那四车栗，清声说道：&ldo;叟，世道无常，你们随我多年，岂能没有资产傍身？这四车栗，你去交给平妪，由她处置吧。&rdo;说到这里，她朝尚叟眨了眨眼。尚叟马上明白了，双手一拱，响亮地应道：&ldo;是。&rdo;他转向那些送罢平妪等人，刚刚归来的奴仆，道：&ldo;大伙快过来，把粮食重新装车，天色不早了，得抓紧时间把它们送出去。&rdo;&ldo;是。&rdo;粮栗一搬下马车，属于李氏的四辆马车便转身返回。他们刚走，陈微和陈茜好奇地走到陈容身后，问道：&ldo;阿容，你又在弄什么鬼？&rdo;陈容只是微微一笑，道：&ldo;没什么。&rdo;&ldo;怎么会没什么？&rdo;陈茜大为不满，她瞪着陈容，喝道：&ldo;阿容，你越发没有规矩了。&rdo;陈容一笑，她回过头来，朝着两女福了福，道：&ldo;姐姐们，是真没有什么。&rdo;陈茜一噎，瞪了她一眼。面对她满脸的不高兴，陈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一直没有解释。众人都退去后，夜雾已经降临，南阳城中灯火通明。陈容坐在院落里，自顾自地弹奏着七弦琴，尚叟站在身后，倾听着那悠扬中见华丽的琴声。好一会，琴声稍止，尚里走近来，问道：&ldo;老奴从女郎的琴声中听到悠闲。&rdo;他这几个月中天天听陈容弹琴，居然也听得出其中三味了。他的脸上有着忧色，顿了顿，他开口问道：&ldo;女郎，那栗，夫人怎么会同意还给你？&rdo;陈容眉头一挑，道：&ldo;只有那李氏在，我吓了吓她，她便把粮给我了。&rdo;尚叟大惊，连声说道：&ldo;李氏还是女郎的长辈呢，女郎怎么能吓她？要是她记恨于心，百般相害，可如何是好？&rdo;陈容右手食指在琴弦上抚过，在发出一连串清脆如流泉的乐音后，道：&ldo;如果我不去要那栗，他们便会放过我？会对我友善些，会不害我？&rdo;尚叟一怔，摇了摇头，叹道：&ldo;不会。&rdo;陈容点了点头，道：&ldo;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顾及这些那些的？&rdo;尚叟沉默半晌，喃喃说道：&ldo;老奴心中还是不安。&rdo;陈容不答。随着夜色越来越深，隔壁陈微的院落中，已是笑声阵阵。望着那灯火通明的院落，听着那嘻笑的人声，尚叟望向陈容，长叹一声，道：&ldo;要是女郎与父兄在一起，可有多好？&rdo;回答他的，是那越转越急的琴声。这一夜，主院灯火通明，笙乐隐隐，不过与陈容没有任何关系。第二天，又是一个大睛天。现在入冬也有一阵了，可这天气，依然是晴得灼人，众人心中都有点担忧了。如果又是一个暖冬，只怕明年收成更不好了。一大早，陈容便穿上昨日刚刚送来的绿色冰纨做成，镶有黄色边纹的裳裙。陈容的五官艳丽，肌肤丰润，穿上这身衣服后，整个人浮艳少减，另添了一种沉静清雅之气，让她最是喜欢。打扮一新，又戴上纱帽后，陈容坐上马车，准备出门看望平妪等人。马车驶上南阳城中时，陈容发现，街道中众人成群，都在窃窃私语什么，一个个脸有忧色。尚叟侧过头，向着马车中的陈容低声说道：&ldo;女郎，多半出大事了。&rdo;他的声音一落，便听到前方的马车中，传来一个少年的长叹声，&ldo;洛阳已险，建康难回，奈何奈何？&rdo;他的叹息声一落，一个压低的哭声传来。听着那哽咽声，众人纷纷露出同情的目光。尚叟停下马车，向一个大家族奴仆打扮的中年胖子问道：&ldo;兄台，出了什么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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