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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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1页）

&esp;&esp;下午，我跟着于长辉做了村里的一辆马车来到了集市上，虽然已经是下午了，但是集市上依然是人头攒动，跟于长辉走了一段距离，我见他眼珠子四下转着，也不知道他要找着什么，于是就跟他说想自己随便转转，并告诉他回去的时候也不用等我，我自己能找到回去的路。于是我俩就分开了。

&esp;&esp;只是随便转了转，我就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在摊主没注意的情况下，把一件线衣塞进了另一件夹克衫的袖子里，然后交了夹克衫的钱，喜滋滋地走了。

&esp;&esp;我虽然看不过眼，但是也没有心思去充当警察角色，毕竟，在人家这一亩三分地，我就算是来个见义勇，估计那些摊主也不会因为我一个外人，去得罪这些地头蛇。

&esp;&esp;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集市的一边出现了剧烈地争吵，虽然我所在的位置离那边有一段距离，但是那边的吵嚷声特别大，我还是很容易听到吵嚷的内容。听了几句，我不禁有暗中叹了口气，原来，一个村民在偷货物的时候，被摊主发现了，可是他又不承认自己偷了东西，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吵了起来。因为声音太大，很快，附近派出所的警察就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吵架的声音很快就降低了，没多大一会儿，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esp;&esp;我四外看了看，见旁边有一个卖鞋的摊子，这摊主看上去得五十多了，长得精瘦精瘦的，我看他两片薄嘴唇，就知道这人一定非常健谈。

&esp;&esp;见我走过去，那摊主脸上立刻就堆起了笑容：“小兄弟，想要买鞋啊？”

&esp;&esp;我笑了笑：“我家是县里的，到这里办点事，看这里挺热闹的就过来看看。”

&esp;&esp;那人并没有因为我不是买货的而变得冷淡，而是接着道：“县里的啊，那就难怪看不上我们这小摊子的货了。”

&esp;&esp;三年前的命案

&esp;&esp;我道：“哪有，现在县里也不好过了，很多厂子连工资都开不出来，我看还不如乡下呢，最起码的人家吃喝烧不花钱啊。”

&esp;&esp;那人点头，感慨地道：“你说的也是，这年头什么都不好干啊！”

&esp;&esp;我掏出烟给那人点了一支，道：“你们赶大集能赚不少吧？”

&esp;&esp;“赚什么啊？不赔本就不错了！”那摊主一脸苦涩：“本来我们到这里就卖不上什么价，再加上这里的村民太能偷了，一不小心，我们都得赔本。”

&esp;&esp;我点头：“刚才我也看到了，这里偷得是挺厉害的。”

&esp;&esp;摊主就像找到了知音：“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啊，这边的几个屯子简直就是贼窝子，只要到赶集时候，一个个的就跟闻到腥味儿的猫，想方设法地偷东西。”

&esp;&esp;我道：“那这里的警察不管吗？”

&esp;&esp;摊主道：“管，怎么不管？可是这里偷东西的太多了，就这边派出所的那几个警察有什么用？再说了，这些村民偷东西就算是被抓到了，那又能怎么样？几块钱、几十块钱的连个拘留标准都不够，还不是教育一顿放出来？所以现在我们只是想办法尽量不让他们偷东西，不怕你笑话，在这里能不丢东西就算是赚到了。”

&esp;&esp;我看了一下这个鞋摊，见各式各样的鞋规规整整地摆放在鞋架上，不过和商店里不同的是，一根长绳从头到尾把这些鞋的左撇都跟串了起来。

&esp;&esp;我有些好奇，指着那根长绳：“这根绳子是怎么回事？你卖东西不嫌费事么？”

&esp;&esp;摊主解释：“这些鞋这样串起来，那些人就算是能把鞋偷走顶多也就是一只鞋，他们又不是穷得穿不起鞋了，一撇的他们当然不会费那个事。”

&esp;&esp;我不禁翘了大拇指：“你这方法挺高啊！”

&esp;&esp;摊主苦笑：“我这不也是被逼的么，我们卖鞋的还行呢，别的摊子就没有我们这么好运了，你看他们，就是再多两个人看摊子，也不见得就能看住东西不被别人偷。”

&esp;&esp;我道：“那你们不来这个地方不就行了么？”

&esp;&esp;摊主道：“不来不行啊，现在这钱越来越不好赚，过来卖东西最起码的还能见点活钱儿，前怕狼后怕虎的一大家子人怎么办啊！”

&esp;&esp;“你说的也是。”我点头。

&esp;&esp;说了这些，我感觉也没有别的需要了解的了，就打算转身离开，不过摊主下一句话让我的脚步一下就停住了。

&esp;&esp;“跟你说，别看现在他们偷得这么猖獗，那还算是好的，前两年出摊，动不动就给抢了，那才是我们这些人的噩梦呢。”

&esp;&esp;“抢？这些人那么猖獗？那不成了土匪么？”我惊讶地说道。

&esp;&esp;“土匪？”摊主冷笑了两声：“可不就跟土匪一样么！”

&esp;&esp;见暂时没什么生意，摊主跟我打开了话匣子。

&esp;&esp;原来，这里的民风比较彪悍，仗着是本地人，非常地嚣张。如果看到了老实可欺的新人来这里做买卖，经常会拉帮结伙偷那人货物。

&esp;&esp;都是花钱来的东西，谁愿意自己的东西被偷走啊，有一些新人实在忍不下去就跟本地人打起来，没人看摊子那些村民谁还惯着他啊，就一齐拥过去得什么拿什么，即便是一大车货物，转眼间也能被这些村民抢光。

&esp;&esp;一些来晚的人见没有自己什么油水了，就起哄冲击别的摊子，那阵子真是好些人被抢得欲哭无泪。

&esp;&esp;特别是三年前得春天，一个下岗工人好不容易借了点钱寻思赶个集赚点钱，没想到被人一下给抢了个精光，见自己的货物一点儿都没剩下，那个下岗工人急怒攻心，当时犯了心脏病就死在了集市上。

&esp;&esp;这事当时闹得特别厉害，直接惊动了市里，上边直接派了人，把一些主要的几个人抓了，判了重刑。从那以后，抢劫的事倒是不再发生了，不过偷东西这种本能好像都印在这些村民的骨子里，即便是那些人被判了重刑，也没有震慑住他们，他们该偷的还是偷。

&esp;&esp;“三年前……”我心里一动，不由想到于长辉所说的村里闹邪这事似乎也是从三年前开始的，难道这两者之家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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