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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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桥坐进去，伸手摸摸她的脑袋：&ldo;你叫诗诗对吧?你好!我是郭桥哥哥。&rdo;诗诗抿了一下嘴，笑得很羞涩，郭桥发现小姑娘的嘴唇中间有道疤痕，应该是个兔唇，做过手术了，但还是有一道明显的疤。他听曹骏说起过，这个女儿是父母收养的，那就应该是在孤儿院里收养来的。曹母问：&ldo;曹骏呢?&rdo;郭桥说：&ldo;在家休息。&rdo;&ldo;他情况怎样?&rdo;&ldo;已经好多了，可以开口说话了，但是不能说长句子，反应也有点慢，行动还不太利索，只能慢慢将养了。&rdo;郭桥如实奉告。曹父说：&ldo;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rdo;郭桥说：&ldo;应该不会有，完全康复了，就没事了。&rdo;曹母略带歉意地说：&ldo;辛苦你了，这段时间我都没有去医院照顾他。&rdo;&ldo;没关系，有我呢。&rdo;郭桥笑着说，对于曹父曹母当时看了就走的情况，郭桥也诧异过，不过也想得通，他们那是干脆将曹骏托付给自己了吧。郭桥带着他们上了楼，开门出来迎接他们的是长毛，长毛看见有陌生人来，赶紧又一溜烟跑回猫屋去了，诗诗看见长毛，眼睛欻一下亮了。曹骏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父母，也没有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ldo;爸，妈。&rdo;郭桥给他们拿鞋子换鞋：&ldo;叔叔，阿姨，你们坐吧。&rdo;郭桥给他们倒了茶，拿出瓜果点心来：&ldo;曹骏你陪叔叔阿姨聊天，我去做饭。&rdo;他看见曹骏不自在地点了一下头，这家伙一向不善于表达感情，曹父也是一样，所以一家人的隔膜才这么厚吧，他已经努力帮他们捅破那层隔膜了，余下的，就需要他们自己去处理了。郭桥进了厨房继续忙碌，不一会儿，诗诗蹭到厨房门口了，探头探脑看着郭桥，郭桥扭头看着她：&ldo;怎么了诗诗?&rdo;诗诗低着头，小心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后低声说：&ldo;哥哥，我可以和你的猫玩吗?&rdo;郭桥笑起来：&ldo;可以啊。来，我带你去。&rdo;他们路过客厅，听见曹家父子三人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没什么话，郭桥看着曹父和曹骏笔直的腰，就觉得累得慌，一家人，至于这么严肃么。郭桥将诗诗领到猫屋，将她介绍给土豆和白菜它们，小丫头原本是想看土豆的，结果被白菜和萝卜们完全吸引住了：&ldo;这些都是兔子吗?&rdo;郭桥抱出一只小龙猫来，放到诗诗手里：&ldo;不是，这些叫龙猫。大的灰色的叫白菜，黑的叫萝卜，两只小的是它们的孩子，还没起名字。&rdo;诗诗小心翼翼地抱着小龙猫，小脸放着光芒：&ldo;好可爱!&rdo;小龙猫到了陌生人身上，还不大习惯，吓得瑟瑟发抖。郭桥对诗诗说：&ldo;小龙猫胆子很小，你跟它不熟悉，所以它在发抖，先放回笼子里好不好?我给你找一点葡萄干，你可以喂它们，一只只能喂一粒啊。&rdo;&ldo;它不会咬我吧。&rdo;诗诗说。郭桥说：&ldo;应该不会，你动作轻一点。&rdo;郭桥见小姑娘成功喂了一只龙猫，便说：&ldo;你在这里跟它们玩吧，我去做饭了。&rdo;&ldo;好。&rdo;郭桥回到客厅，听见曹母在说话，曹骏则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着。他笑了一下，总算是开口说话了。郭桥忙了好一会儿，诗诗又跑来了，这次小姑娘胆子大了不少：&ldo;哥哥，那些小动物都是你养的吗?&rdo;&ldo;嗯，差不多都是，猫是你曹骏哥哥的，龙猫都是我的。&rdo;诗诗低着头，扭着手指头，过了许久，终于开口说：&ldo;哥哥，我好喜欢小龙猫，可以送我一只吗?&rdo;郭桥满口答应下来：&ldo;可以啊。不过你妈妈让你养吗?&rdo;曹骏一直坚持要将小龙猫送出去，后来他住院了，这事就耽搁下来了，要是小姑娘喜欢，送一只也可以，这样也能拉近关系。诗诗说：&ldo;我去问问妈妈。&rdo;过了一会儿，小姑娘回来了，满脸沮丧：&ldo;妈妈说不可以，会耽误学习。&rdo;郭桥说：&ldo;那等会儿我去劝劝你妈妈。&rdo;小姑娘脸上又有了光泽：&ldo;真的吗，谢谢哥哥!&rdo;厨房里渐渐飘出了香味，郭桥忙活的成果也快出来了。厨房门又被推开了，曹母出现在门口：&ldo;需要我帮忙吗?&rdo;郭桥笑着说：&ldo;不用了，我来做就好，阿姨。&rdo;曹母没有出去，而是将厨房门关上了：&ldo;还有没做的菜吗?我来做两道吧。&rdo;郭桥明白她想给曹骏做个菜吃，便说：&ldo;好啊，这里还有一个炒虾仁和青菜没做，要不阿姨你来吧。&rdo;曹母说：&ldo;好。曹骏还不能吃虾仁吧?&rdo;&ldo;不是给他吃的，这个我们吃。他现在都是喝粥喝汤。&rdo;曹母一边洗手一边问郭桥：&ldo;你家里是四川的?&rdo;&ldo;嗯。&rdo;&ldo;你父母也知道你和曹骏的事了?他们同意你们在一起?&rdo;&ldo;是的，阿姨。&rdo;曹母说：&ldo;你们平时谁做饭?&rdo;&ldo;我。曹骏还没学会做饭。&rdo;郭桥笑着说。曹母笑了起来：&ldo;就知道那孩子什么都不会。辛苦你了，小郭。&rdo;郭桥说：&ldo;没关系，他会帮我洗碗。我不喜欢洗碗。&rdo;曹母笑着感慨：&ldo;他也会做家务了啊。曹骏是不是很难相处?&rdo;&ldo;不会啊。我刚开始以为他很难相处，成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爱说话，熟悉了之后才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只是不善于表达自己。&rdo;郭桥笑着说。曹母苦笑了一下：&ldo;说实话，我这个儿子，我和他爸都不怎么了解。他从来不跟我们说心里话，学习上不用我们操心，因此也很少交流，我们都不清楚他到底怎么想。&rdo;郭桥说：&ldo;曹骏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能做什么。&rdo;曹母说：&ldo;是啊，主意特别大。脾气特别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rdo;郭桥知道她是指曹骏出柜那事。曹母感叹说：&ldo;曹骏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真的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所以我和他爸当时听着都吓坏了，完全不能接受。他就离开了家，再也没回去。那时候他爸也说了很重的话，父子俩谁都不愿意低头，就这么僵持了几年。&rdo;郭桥心说，就算曹骏父子俩拉不下脸，做母亲的就没想过办法让父子俩消融隔阂?曹母笑着说：&ldo;这次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曹骏没有事，真是谢天谢地。也谢谢你一直照顾他。&rdo;郭桥说：&ldo;他的事就是我的事。&rdo;曹母看着郭桥，说：&ldo;你们既然这样了，那就好好在一起过。&rdo;&ldo;知道，谢谢阿姨。&rdo;菜做好了，郭桥将菜端到餐桌上：&ldo;好了，可以吃饭了。叔叔，曹骏，过来吃饭吧，诗诗呢，还在看龙猫吗?&rdo;诗诗被点了名，赶紧从猫屋里出来了。曹母打发她去洗手。曹骏从沙发上起身，身体摇晃了一下，看得曹父忙伸手去扶他，曹骏摆了一下手：&ldo;我能走。&rdo;郭桥说：&ldo;叔叔，您别管他，让他自己走吧，多锻炼一下，恢复得快一些。&rdo;曹母问：&ldo;曹骏这样，需要多久才能完全好?&rdo;郭桥说：&ldo;不用多久吧，顶多一两个月。&rdo;曹母同情地看了儿子一眼。一家人围坐在桌边，郭桥和曹骏坐在一边，曹父曹母和诗诗坐一边。郭桥一边给曹骏舀汤，一边笑着说：&ldo;家里从来都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今天真热闹。以后叔叔阿姨有空常来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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