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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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1页）

&esp;&esp;冯俊成求之不得?，只怕她不愿意，转念想起?她适才?魂飞天外神游太虚的恍惚神情，便?晓得?她一定?是愿意的，却生出些迤逗她的坏心思，越发磨人。

&esp;&esp;之后用青娥的话说，跟将她滚在一地麦芒上拿羽毛挠脚心似的，要了命了，几度快活得?像要死过去了一样。

&esp;&esp;回神天濛濛亮，二人依偎着睡过了过去，青娥却没有真的睡着，只是在朦胧的天光里，以眼?睛描摹他?的面庞。

&esp;&esp;眼?见时候差不多了，青娥坐起?身?，穿戴整齐，坐到?桌前吃了些残羹冷炙到?甲板上，收回船碇，拿起?竹蒿子往回撑。

&esp;&esp;另一头，赵琪在河岸等得?焦急。

&esp;&esp;昨晚眼?见一艘艘小?船从河划过，就是不见靠岸。他?按一个?时辰五文钱的价格找来三个?青皮壮声?势，都是以前认识的人，那回砸酒铺的也是他?们。

&esp;&esp;只是这眼?看着秦淮两岸的灯火都不再?辉煌了，水面也倒映起?暧昧的天光，赵琪踢一脚靠坐木桩熟睡的青，后者一抹涎水，惊坐起?来。

&esp;&esp;“靠，靠岸了？”

&esp;&esp;睁眼?却见天都亮了，河面上蒙着氤氲的水雾，昨夜还?是歌舞升平披红挂彩的秦淮，这会儿只有一个?艄公划着渔船慢悠悠过河。这便?是一日之中，秦淮最为萧索的时候了吧。

&esp;&esp;“赵大哥，人不来，钱不能不结啊。”

&esp;&esp;“谁告诉你人不会来了？”赵琪现在最听?不得?这个?，横他?一眼?，“你就在这儿等着。”

&esp;&esp;才?说罢，就见那白雾缭绕的河面漂来一只精致的小?船，船头站着个?窈窕曼妙的影儿，发髻松松挽就，一竿一竿，慢悠悠往岸边靠。

&esp;&esp;赵琪的拳头捏得?都快碎了，强忍着对几个?青皮一甩手，先在边侧躲避，等人上岸。

&esp;&esp;青娥将船套在岸上，冯俊成醒过来时都快靠岸了，这会儿才?把腰带系上，问青娥怎么不叫醒自己。

&esp;&esp;他?出来时带了另一身?衣裳，是玄青的袍子，此时穿的便?是。原来那身?公服本就是带了给青娥看的，不能大摇大摆穿在街上。

&esp;&esp;青娥道：“我们这就靠岸了。”

&esp;&esp;“我先上去，拖你一把。”冯俊成提膝上了岸，回身?接青娥的手，青娥从他?身?上借力，跳上岸边，又借惯性一头栽进?他?怀抱，不肯撒手，惹得?小?少爷面红耳赤，低声?哄她大庭广众不要如此。

&esp;&esp;青娥抬起?了脸，笑?眯眯的，脉脉含情，“谢谢你。少爷，我一辈子记你的好。”

&esp;&esp;冯俊成不觉古怪，笑?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esp;&esp;青娥缓慢松开手去，退了两步，却像是退出几丈远，触不可?及。

&esp;&esp;“李青娥！你这淫妇……”赵琪自码头的货物后边站出来，身?后还?跟着齐刷刷三个?青皮。

&esp;&esp;赵琪咬牙切齿，难说不是真情流露，这一嗓子，也就是大清早东岸没人，否则定?要闹个?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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