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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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快过来！&rdo;老蒋冲农夫一声吼，农夫扔了怀里的糙料，几步奔过去，拉着牛鼻环，高高低低叫了几声，在牛身上拍了拍一会儿，那牛就安静了。&ldo;老爷，这牛病着，它疼，一疼它就难过，不怪它，俺侍候了大半辈子牲口，俺懂，明儿俺就找点药给它治病。&rdo;农夫一脸心疼。&ldo;找的就是这个病，不能治，一会儿得把这头牛痘疤里的毒水，给其它几头牛抹上，这里所有的牛，都得有这个病！&rdo;李兮拍拍农夫的肩膀宣布道。农夫眼睛瞪的溜圆，&ldo;啥？你说啥？&rdo;他真没听懂。&ldo;姑娘是有大学问的，是神医！问了你就能懂了？别问了，干活吧。&rdo;老蒋拍了农夫一巴掌。&ldo;我要找的牛痘，就是这个！这么些，就这一头牛，这不行，这些牛都得接上痘种，得病的牛越多，救的人越多，你过去，仔细看看牛痘，认清楚。&rdo;李兮回头和罗大解释，罗大一脸纠结恶心，不愿置信，老蒋听的一脸茫然，什么意思？牛能治病？治饿病吗？罗大不情不愿却又不敢不蹲下，纠结万分的看着牛肚皮和上密密麻麻的痘疮，倒跟人脸上的痘疮有几分象，可这毕竟是牛，是牛啊……农夫安抚着牛，李兮很快从牛身上的痘疮里连汁带疤弄了小半瓷瓶，站起来，举着，眉开眼笑，跟看宝贝一样看的不停，看看瓷瓶，再看看罗大，只一眼，就看的罗大机灵灵连打了好几个寒噤。&ldo;你出过天花了？&rdo;李兮转头看向老蒋，老蒋脸上坑坑麻麻，要不天生的，就是出过天花了。&ldo;是。&rdo;&ldo;那你没事了，常年侍候牛的人，也不会得天花，你过来！&rdo;李兮和老蒋说完，转头招呼罗大，罗大顿时觉得后脑勺头发一根根全部竖起来了，凉风飕儿飕儿往后背上吹。&ldo;先生，我……我……&rdo;&ldo;把胳膊露出来！&rdo;李兮指示罗大，罗大吓的喉咙都紧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小蓝低头拿了把银刀给李兮，也不等李兮再吩咐，一把捉过罗大，从手腕往上一捋没捋动，声音干脆的问道：&ldo;我给你脱，还是你自己脱？&rdo;&ldo;我我我……自己！&rdo;罗大被小蓝跟捏鸡崽子一般，急忙解开长衫纽子，小蓝一把把罗大半边肩膀拉了出来。李兮愉快的转着手里的银刀上前，在罗大胳膊上一刀切下，罗大圆瞪着双眼，看着李兮在他胳膊上浅浅的划了个十字口，银刀在瓷瓶里沾了沾，抹在十字口里。罗大喉咙里连声咕噜，两条腿抖个不停，要不是小蓝提着，已经瘫在地上了。&ldo;好了，这条胳膊不动碰水，最好什么也别碰，就这样，你可以回去歇着了，小蓝，去跟青川说，把所有没得过天花的人都叫过来，然后跟姜嬷嬷说一声，先给咱们的种了痘再说。&rdo;&ldo;好！别怕，什么事儿都没有！最多肿一会儿。&rdo;小蓝答应一声，顺便拍了拍脸色惨白的罗大，安慰了了一句。&ldo;我……我觉得……有点头晕。&rdo;离开了小蓝，站的晃晃悠悠、前进一步后退两步扭大秧歌一般的罗大声音都有点变调了，李兮白了他一眼，&ldo;你那是吓的，算了，你也别回去歇着了，跟我过来，学种痘！&rdo;老蒋忍住笑，上前扶着罗大跟在李兮后面，&ldo;大少爷别担心，姑娘说没事，还能有什么事？难道你还信不过姑娘？&rdo;李兮进了收拾做诊室的僧房，刚收拾好东西，青川就带齐人来了，姜嬷嬷也带着白芷等人到了。&ldo;青川先来。&rdo;青川到药铺去过，李兮最担心他，招手先把他叫过来。姜嬷嬷示意白芷等人，赶紧忙着拎炉子烧水沏茶，擦试桌椅，姑娘在的地方，不管哪里，至少得干干净净。我替你做李兮手脚极快，不过一盅茶的功夫，就给青川和她的家丁们全种上了牛痘，连姜嬷嬷她们也种好了。&ldo;好了，刀口尽量不要碰水，其它没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别太累着就行，每天到我这儿来一趟看看刀口，好了，回去吧，青川留下。&rdo;李兮的医嘱简单之极。&ldo;我想去一趟铜关。&rdo;李兮直视着青川，&ldo;明天或是后天，必须去，必须见到二爷。&rdo;&ldo;表小姐，王爷两天前就撤出了铜关，王爷在哪里，咱们主力在哪里，没人知道，表小姐到哪儿找王爷？&rdo;青川看着李兮，一脸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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