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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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节（第2页）

&esp;&esp;“慕白，那你又有没有想过，每年倭寇犯边，会有多少?本该安居乐业的无辜百姓被抢、被奸杀、被掳走？又有多少?水军将士丧命？”秦放鹤平静道，“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他们就该死吗？”

&esp;&esp;说?得不好听一点，战时死人?，好歹还能在?史书上留一笔，把这笔帐算在?敌军头上，可和平时期死的人?呢？

&esp;&esp;什么?都没有。

&esp;&esp;甚至地?方官府为了政绩上好看，还会刻意隐去。

&esp;&esp;那些最底层的人?，来?时无人?知晓，死后，也不过天地?一尘埃。

&esp;&esp;赵沛一怔，哑口无言。

&esp;&esp;虽然听起来?像子归的狡辩，但他确实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

&esp;&esp;沉默片刻，他再次开口，声音有些发紧，“可是子归，太多了，真的太多了，我国的，他国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都不容易……”

&esp;&esp;他曾游历边境，一度迷失，被外族百姓收容，知道无论是哪里的百姓，一生所求也不过一个太平。

&esp;&esp;什么?两国争斗，什么?王朝轮转，都与他们无关。

&esp;&esp;他们只想好好过日子。

&esp;&esp;“子归，你不贪财，你不好色，我也知你非那等一心一意往上爬的，那么?你到底图什么?呢？”赵沛茫然。

&esp;&esp;认识这么?久，这一次，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esp;&esp;“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秦放鹤的声音迅速被北风吹散了。

&esp;&esp;你错了，我确实一心一意往上爬。

&esp;&esp;明月（五）

&esp;&esp;金晖边走边抱怨，眼见秦放鹤的眼神越来越冷，他面上戏谑的笑渐渐淡去?。

&esp;&esp;最终，当他停在秦放鹤跟前时，眼底的笑意已完全消散了。

&esp;&esp;看着赵沛离去的方向，他嗤笑出声，“天真。”

&esp;&esp;再转头看秦放鹤时，金晖挑挑眉稍，半是玩笑半认真道：“秦侍读该不会真想灭口吧？”

&esp;&esp;秦放鹤懒得搭理，抬腿往翰林院走去?。

&esp;&esp;呦，没否认！

&esp;&esp;好重的杀气?。

&esp;&esp;金晖不?紧不?慢跟在旁边，抄着袖子懒散散道：“程璧么，废了就废了，我可不?是他……”

&esp;&esp;秦放鹤抽空瞥了他一眼，认真道：“你确实很麻烦。”

&esp;&esp;这厮为人谨慎，很少?在外留把柄，况且又是金汝为最疼爱的儿子，如果真的对他下手，金汝为要疯。

&esp;&esp;说老实话，秦放鹤不?怕心思缜密的对手，因为越缜密，就意味着越有迹可循、有的放矢。他唯独头疼疯子，因为疯子不?讲逻辑，他们的行为完全无法以常理揣测。

&esp;&esp;而且现在翰林院中大多数人都与自己交好，过犹不?及，有时太?过融洽的氛围和?空气?，反而是掌权者不?喜欢的。

&esp;&esp;此次天元帝派隋青竹南下，既是制衡二师伯，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警示？

&esp;&esp;所以于公于私，金晖这个天然?对立者都要留着，好好留着。

&esp;&esp;金晖啧了声，难得正色道：“你那慕白兄不?解风情，我就不?同了。子归兄，你我虽立场不?同，可唯独在这件事上，放眼整个翰林院，你恐怕都找不?出县人士，据说子归十岁时就认识了，一度同吃同住同行，一起度过了迄今为止近半的人生，彼此间的信任和?了解，自然?远超自己……

&esp;&esp;他将茶杯捏在掌心，感受着烫意游走全身，盯着微微晃动的水面，有些出神，“说是吵架，也不?尽然?，只?……”

&esp;&esp;政见?不?合罢了。

&esp;&esp;“你不?同意对外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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