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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第2页）

&esp;&esp;也就?是说，迄今为止程璧的骄傲，他的家世、他的地?位、他的荣耀，一切曾经他所珍视的东西，都成了虚幻泡影。

&esp;&esp;此事?看似没有牵连他的儿子，网开一面，但有这样的父亲，日后会有人愿意为他的儿子做保人吗？

&esp;&esp;即便后代?有了功名，有其父必有其子，朝廷愿意选这样的人为官吗？

&esp;&esp;程璧离京当日，据说无人相送，秦放鹤也没去。

&esp;&esp;都这样了，再?去多少显得虚伪。

&esp;&esp;天元三?十?一年的探花程璧便如一颗流星，光芒璀璨地?划过这片天空，却又如此短暂且迅速地?陨落了。

&esp;&esp;此事?便算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几个月竟难得太平，不觉时光飞逝。

&esp;&esp;七月底开始，各省乡试在即，天元帝根据各处考场距离远近，先后点了主考官，胡立宗赫然在列。

&esp;&esp;先有南下巡堤，后又巡考，这是天元帝要重?用他的意思。

&esp;&esp;九月，各省乡试结果陆续报到?朝廷，秦放鹤也接到?了久违的好消息：汪淙自不必说，肖清芳和齐振业都中了。

&esp;&esp;其中齐振业险而?又险，侥幸得中本省倒数县本朝的县志中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少不得一通庆贺。

&esp;&esp;那白云村、林县令和孔老爷子也各有书信带给秦放鹤和孔姿清，等?到?齐振业收拾了家当抵达京城，已是十?一月初。

&esp;&esp;虽说接下来他考中进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管怎么说机会难得，还是下场试一试的好，万一就?是踩门槛中了呢。

&esp;&esp;举人还是进士出身，那差距可太大了。

&esp;&esp;如果中了，说不得要留京，如果不中，那么就?照原计划去周幼青那边做个幕僚小官。

&esp;&esp;无论哪一种都不会再?回章县，所以齐振业这次直接就?是搬家，将清河府辖下除了祖宅之外的所有产业都处理了。

&esp;&esp;肖清芳的家境跟高程差不多，都是在县城中算富裕，但还没富到?能在京城有产业的地?步，他这次是自己先过来投靠一个在京城定居的远亲，预备会试。

&esp;&esp;若不得中，马上返回县城备考，减少开销。

&esp;&esp;因为不是自家，总归不大方便，来的县，再?对外时，愕然发现学里竟没有能跟他说关中话?的人了。直到?那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好像自己确实是被秦方鹤惯坏了。

&esp;&esp;过去几年中，哪怕和秦放鹤一起外出游学，齐振业也时常忍不住说关中话?，旁人不是没意见，但大多看在秦放鹤的面子上，忍了。

&esp;&esp;如今……也是时候改过来了。

&esp;&esp;不过偶尔他也会觉得奇怪，秦子归那小子分明从没去过关中，当初二人相识时年纪也小，怎么就?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偶尔还能接几句，听着味儿也挺正……

&esp;&esp;【捉虫】新人（一）

&esp;&esp;旧友久别重逢，各有际遇，自然是说不完的话，晚间孔姿清和齐振业两家就都没回去，留在秦放鹤家里过了一宿。

&esp;&esp;齐振业舍不得睡，倒背着手满院子溜达，边溜达边稀罕，“瞧瞧，这就是陛下御赐的宅院！如今我也算开了眼了！”

&esp;&esp;所以说，当自己不中用的时候，记得督促朋友，苟富贵，勿相忘！

&esp;&esp;妞妞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看，就觉得挺美，“爹，啥是御赐么？”

&esp;&esp;“御赐，就是陛下给的。”

&esp;&esp;“白给啊？”

&esp;&esp;“那?可不！”

&esp;&esp;“那?以后陛下给你不？”

&esp;&esp;“……这个么，够呛。”

&esp;&esp;“咋就够呛了么！”

&esp;&esp;“……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个甚！去去去！”

&esp;&esp;妞妞一撇嘴，转身找阿嫖玩去了，中?间还抽空跟翠苗告状，“娘，爹咋不知道上进么，你看小秦叔都有御赐的宅子了，你叫他也?弄一个么，多好看！”

&esp;&esp;翠苗：“……”

&esp;&esp;你还挺敢想。

&esp;&esp;白日秦放鹤和孔姿清要去衙门，齐振业就去找肖清芳，然后二人再一并去寻高程。

&esp;&esp;其实高程为人孤傲，除了秦放鹤之?外，跟章县县学内谁的交情都不深。但此?刻远离家?乡，昔日同窗再次聚首，倒是比从前?多了几分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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