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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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第2页）

&esp;&esp;古人云，君子远庖厨，虽然起因是不忍杀生故而不看，但读书?人不下厨，几乎早已是不成文的规矩。

&esp;&esp;爱吃不算什么，可若秦放鹤果然打出喜欢亲自调汤羹的名声去，真?可谓特?立独行、叛道离经。

&esp;&esp;汪扶风就想起之前他亲手做的几道菜，也是哈哈大笑，“好，就这?个吧。”

&esp;&esp;别说，还真?是色香味俱全，任谁看都有多年火候，颇具说服力。

&esp;&esp;关起门来做菜而已，一不劳财害命，二不铺张浪费，挺好，挺好，好极了！

&esp;&esp;“月底是阁老的寿诞，因不逢五逢十?，他老人家不欲大办，”汪扶风道，“既如此?，你做几个拿手菜，不必遮掩，大大方方送过去。”

&esp;&esp;秦放鹤应了，又问对方爱吃什么。

&esp;&esp;汪扶风道：“毕竟上?了点年纪，又爱操心，这?几年牙齿略有些松动，容易疼痛，也爱重口味的。”

&esp;&esp;岁月不饶人，饶是董春再要强，也不得不承认，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视力、听力和味觉都在慢慢变得迟钝。

&esp;&esp;秦放鹤立刻定下来最拿手的红烧肉，又加一个蒜蓉糖醋虾，到时?候再弄两个新鲜时?蔬，荤素搭配就成了。

&esp;&esp;因说到董春，汪扶风倒是说起另一桩可能延续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大事?。

&esp;&esp;殴打【捉虫】

&esp;&esp;“历来农耕都是头一等要紧事，阁老也看过你的?《惠农论》，觉得?颇为可?行，想着等时机成熟，向陛下面陈。”汪扶风重新坐下，慢慢道，“此事关乎国本，若做好?了，乃是利国利家，有助江山社稷的?大事，需得?细细筹备，我们就想着，先在下头选几个地方，轮作试试……”

&esp;&esp;轮作理念早在魏晋时期就有雏形，但也只是理?念，直到大禄朝发?展至今，也只在南方有过小范围试种，仍未普及。

&esp;&esp;南方有了一点先例，皆因那边经济发?达，大多农户同时还有别的?收入，纵然?轮作效果不佳，也不至于影响生计。

&esp;&esp;况且一年两熟乃至三熟，就给了极大的?容错率，同一年完全可以多次尝试、纠正。

&esp;&esp;但北方的?情况更复杂一点，不足以全盘套用南方经验，且地形水土和农作物品种也不同，参考价值不大。

&esp;&esp;总体而言，北方商业经济不及南方，绝大部分农户的?生活完全依赖种地，又一年只得?一熟，种豆子?就不能同时再种小麦。但凡有个什么差池，这?一年的?农耕就毁了，百姓饿肚子?、朝廷难税收，提议的?人?势必成为众矢之的?。

&esp;&esp;再者单纯更改农作模式容易，后续中秦放鹤提到的?由朝廷出面调控价格、收购作物、协调比重等，则是大头。

&esp;&esp;谁来开这?个口子?？哪个衙门负责？先收货还是先朝廷拨款？这?份差事派谁去?？

&esp;&esp;一个闹不好?，又要无事生波，闹起?党派之争。

&esp;&esp;所以一直以来，都无人?敢率先开口推广。

&esp;&esp;当年方云笙任清河府知府时，也曾试探性向上递过折子?，但他太过谨慎，全程畏缩，以至于折子?上没几句实质性建议，直接就被内阁当废话压下了。

&esp;&esp;董春当时就觉得?奇怪，因为方云笙此人?素来不大热心农桑，怎么好?端端的?，忽然?又要搞起?什么农事来？

&esp;&esp;后来傅芝与方云笙内斗，看着新鲜出炉的?小三元，汪扶风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esp;&esp;小三元呵，也就是说，方云笙胜了？

&esp;&esp;傅芝断不是会轻易认输的?，那么这?个十来岁的?小子?，必有过人?之处。

&esp;&esp;后来乡试点考官，汪扶风稍稍动了点心眼?儿，把自?己弄过去?，亲眼?看了……

&esp;&esp;真要论起?来，方云笙的?谨慎也不是坏事，这?一特?质注定了他不会轻易，不会主动与同僚起?冲突，哪怕有利益分歧。

&esp;&esp;所以汪扶风收徒之后，他考虑了一个晚上，次日就过去?办了“师徒交接”：他将从县试开始，秦放鹤的?所有考卷和重要文章都汇总之后，交给了汪扶风。

&esp;&esp;其实就算方云笙不给，汪扶风自?己也会派人?搜集，但这?么一主动，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esp;&esp;汪扶风当时就觉得?，方云笙此人?，确实有些眼?色。

&esp;&esp;他师父都比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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