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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滚!”
&esp;&esp;
&esp;&esp;已经是早春,南方太阳落山后的室外却依旧寒冷。邵衍现在住得近,加之又没有带司机回a市,所以这些日子都是跑步回家的。因为有内功护体,寒风吹到脸上的时候邵衍并不觉得有多难以忍受,他拉伸了一下手脚在原地跳跃两步,轻快地跑动了起来。
&esp;&esp;隐匿在暗处的不少人迅速闪现出身影,扛着照相机和摄像机疾步追了上来,邵衍面无表情慢悠悠跑着,就听到耳边不断传来带喘气的问题:“您好!邵先生!我是今明晚报的记者……”
&esp;&esp;“我是a省电视台新闻三十分的记者……”
&esp;&esp;“您对御门席成为古梅三星餐厅有什么感想吗?”
&esp;&esp;“您对古梅的评审员是否有印象?”
&esp;&esp;寒风夹带着噪音,邵衍脚步半点不乱,呼吸均匀,目光直视前方。直到感觉到话筒快戳到自己嘴了,才抬手去拿过来,然后放进紧追不舍的记者的上衣兜里。
&esp;&esp;他跑的看似不快,走南闯北追惯了新闻的摄影师和记者们却很快就跟不上了。一路下来也没什么问题得到回答,大家又是不甘心放弃又是体力不支,纷纷大喘气着从和邵衍并行转为后缀在他身后,一边扛着机器拔步狂奔一边抬手高呼:“跑慢点!慢点!慢点!慢……”
&esp;&esp;追不到一条街距离就拉开了,邵衍甩了他们好几次,把烦人的尾巴丢掉之后心情还蛮好的,消失之前甚至挥手朝他们比了个再见。
&esp;&esp;众人眼睁睁地看着清瘦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esp;&esp;“哎哟我的妈!又追丢了!”电视台记者转身一屁股坐在地上,话筒随手搁在一边擦了把汗。
&esp;&esp;“下回得开车来堵。这个邵衍简直不是人啊,跑的跟兔子一样快。”摄影师随手把机器丢进花圃里,一边大喘气一边摆手,“不行了不行了,下次出新闻换别人来吧,我都追了他四天了,一次也没追上过。老子跟了那么多回拍摄,第一次碰上这么邪门的。”
&esp;&esp;“我看他跑的也不快啊,怎么一下就没影了。”观察入微的记者翻看自己刚才追在邵衍身后的照片,忍不住困惑地皱起了眉头,“他跑步感觉好轻啊,落地都踮着脚,人跟打飘似的。你看他脚尖踩在地上之前好像还往前面滑了一段距离……哪有人这样跑步的?”
&esp;&esp;摄影师翻了个白眼:“人那是长得帅自带光环,你不会是想说他练了武功吧?凌波微步还是水上漂?”
&esp;&esp;“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这世界上哪还真有那么邪门的轻功啊。”记者被他说得也笑了起来,瞬间抛开了自己心中那些离谱的猜测。跑步快的人他这辈子又不是没有见过,邵衍的速度虽然放在什么群体中都显得有些不太寻常,但这点不寻常和他跟年龄不成正比的厨艺和书法技艺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想到自己这些天跟组拍摄总是无功而返的事情,记者忍不住叹了一声,埋怨道,“台里领导真是烦死了,之前和邵家合作的时候把御门席得罪的那么惨,现在又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结果到最后都是我们这些小虾米遭殃。”
&esp;&esp;“哎!你看那个车!”摄影没有搭理他的自怨自艾,目光一直在注意邵衍离开的方向,忽然看到一辆刚才在御门席楼下就停在他们藏身处旁边的黑色厢式车。这辆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朝着邵衍离开的方向径直开去,拐了个弯就不见了。
&esp;&esp;职业的敏感性让他觉得这种巧合有些不寻常,但a省那么多的车,碰上巧合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摄影师正在迟疑,记者抬起头的时候车已经不见了,问他:“怎么了?看哪个车?”
&esp;&esp;“……不,可能是我想多了。”摄影师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笑道,“在台里呆久了,我觉得自己神经都纤细的有些不正常了。”
&esp;&esp;邵衍跑到没人的地方直接就朝树上跳。他一直坚持练功,现在别的不说,轻功已经恢复成从前的六七成。想靠着轻功水上漂或者如同外国大片里那样垂直跑上大楼外墙是不可能的,但现在的邵衍靠着出色的体能也能一跃登上普通大树的树杈了。a市绿化好,沿途有足够行道树来给他练习,邵衍恰好找到一颗树杈长得好的梧桐,跳上来之后发现周围的夜景还不错,便顺势盘膝坐下运起心法来巩固境界。
&esp;&esp;他已经相当习惯这个时代的生活了,虽然现在的生活条件不怎么好,可靠着科技,在这里小有薄产的人日常过得也未必比从前的皇帝逊色。这里的人可以每天泡澡,出行搭乘价格实惠的车,工作之余都有休沐的时间,关键的是竟然大部分的人都能得到教育。这些条件里不消说别的,就只每天泡澡一项那在从前也不是所有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都能做得到的。所以到如今除了预想中的产业还没能置办下来外,邵衍对生活的其余部分已经相当满足了。
&esp;&esp;收工后额头逼出薄薄的汗,邵衍长舒口气,轻轻一跃站在了树端上,满意地发现纤细的树枝只是轻轻摇摆了几下就恢复平稳。
&esp;&esp;他正想跳到另一颗树上,忽然一阵远光灯打过来,刹车声呼啸,一辆黑色的大厢车停在了不远处。
&esp;&esp;邵衍下意识停住了动作,便见车门打开,上头下来了几个普通打扮的年轻男人。其中一个端着相机抱着机器在车旁边跑了一圈,大骂道:“你怎么开车的!又他妈跟丢了!”
&esp;&esp;车喇叭响了一下,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刺耳,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下,一个剃着平头的壮汉和相机男对骂:“妈的你问我我问谁?每天都在这个地方跟丢,我还要问你你的人是怎么调查路线的呢!这个邵衍是鬼吗?转个弯一下子就不见了,飞都飞不了那么快!”
&esp;&esp;“他不会是发现咱们了吧?”相机男旁边忽然有个穿黑棉袄的气弱出声。
&esp;&esp;“怎么可能!”平头司机抬手照着他脑袋拍了一下,“我跟他保持了至少半条街的距离!你个狗|日的背后开天眼也发现不了。就是你们的人出的问题!”
&esp;&esp;他们已经跟了邵衍好多天了,刚开始还没想到开车来,但邵衍跑步的速度太快,跟踪的人通常在屁股后面跑上几分钟就被甩开了。几次过后他们不得不换了代步工具,但好些天下来仍旧没能如愿。邵衍总是跑到半路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跟幽灵似的一晃眼就不见了。像今天这跟着跟着莫名其妙被甩掉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从没有一例工开的那么艰难,大伙都有些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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