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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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接着便是委委屈屈的娇软哭腔：“谁要你来看……稀罕你翻墙来看……”

&esp;&esp;这声音可就熟了！两年同窗，交情再一般，那也是认得出声音的。缩在墙角的徐静书与曾莉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esp;&esp;“我真的没……”那“前辈少年”似乎因被误会，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esp;&esp;那头词穷半晌之后，忽然传来一记“啵”的轻响，像春日暮夜无人处突然绽开了一朵花。

&esp;&esp;“那，亲过了，就算盖了印，你得等我，”同窗姑娘不胜娇羞又心神落定的甜声嘟囔，“若你今年考上了，就在国子学等我明年来考，不许和别的小姑娘要好。若没考上，明年我就来同你一起考。”

&esp;&esp;“好，既盖了印，自然是要等你的……”

&esp;&esp;接下来的声音，就实在不适合被别人听去了。

&esp;&esp;徐静书顶着大红脸捂住自己的两只耳朵，心中啧啧道：还可以这样？！

&esp;&esp;亲过就算盖印，盖了印就会等着？

&esp;&esp;好像……无意间学到点了不起的大学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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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数日后，夜行的人进明正书院一番打探后带回的消息，让赵澈无比庆幸，自己几日前那句“再不管那没良心的萝卜丁”的豪言，只是在心里自说自话，谁也没听见。

&esp;&esp;不然，若被旁人知道“大公子这么快就自打脸”，那多没面子。

&esp;&esp;“你是说，进书院两年，同届同窗七十九人，她竟连一个朋友也没交到？！”如此惨境让赵澈惊讶极了，“莫非是有人作梗排挤？”

&esp;&esp;徐静书虽怯软些，却绝不孤僻，乖顺勤勉又贴心，不轻易与人争长短，但凡混熟一点，就会知她是多么讨人喜爱的性子，这点赵澈还是很有把握的。

&esp;&esp;夜行道：“回大公子，表小姐虽与大多同窗交情泛泛，却并没有被排挤、欺负的迹象。而且，只是朋友不多，却不是没有……呃，就一个。”

&esp;&esp;“就一个？”赵澈眉心微凛，“男的女的？品行如何？考绩怎样？”长什么模样？哪家的？多大年岁？

&esp;&esp;后面三个问题，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突兀，赶忙吞下没再问。

&esp;&esp;“是位姓曾的姑娘，与表小姐一样是刻苦用功的性子，平日也不生事，”夜行见他十分关切，便解释得细些，“这位姑娘在当初入学考时名列前茅，提及的大周律大类分列，是在《元法典》的门类分列上稍作增加，非作者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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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早在半个月前那次休沐回府时，徐静书就已得知赵澈要带她去成王府樱桃宴的事。只不过那两日里赵澈早出晚归，徐静书并未见到他，是平胜受命到西路客厢传的话。

&esp;&esp;如今的徐静书已多少懂得些京中掌故，自也知晓成王府樱桃宴的分量。当时她就很疑惑，不明白赵澈为什么要将如此重要的机会留给她。

&esp;&esp;府中如今有年前已从明正书院结业的赵荞，三年下来六门白卷，连投考国子学的资格都没有，眼下正该是为她的前程计量筹谋的时候，按说成王府这机会该优先给她。

&esp;&esp;退一步说，就算赵荞无心仕途，自个儿不要这机会，那还有一个即将十四的三公子赵渭呢。

&esp;&esp;总之，这么宝贵的机会不给血亲的异母弟妹，却独独给了投亲客居的表妹，这事确实不大说得通。

&esp;&esp;徐静书当时就问了，可平胜只是受命传话，自然说不清楚赵澈做此决定的原因。

&esp;&esp;十四五岁的少女，心中本就有许多夹缠不清、无法与人言说的隐秘思绪，成王府樱桃宴这事儿原已让她觉得茫然又古怪，今日再被赵荞调侃笑闹一番，简直让她不多想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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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月廿九，天还没亮，徐静书就已坐在铜镜前，两眼茫然放空，像个棉花填芯的软绵绵小偶般任由旁人替自己梳妆打扮。

&esp;&esp;今年的二月小考是从二月廿六到二月廿八，接连三日连考六场，昨日下午考完最后一门卜科后她就急着回来，哪知被赵荞那么一闹，晚上又辗转反侧久久不能成眠，今日还这么早起身，此刻她脑子木木的，许久缓不过来。

&esp;&esp;替她梳妆打扮的并非念荷，而是侧妃孟贞特意从涵云殿派过来的一等侍女岑珊。这几年孟贞待徐静书也是疼爱照拂的，不但指点她丹青音律，日常饮食起居也会留心着她，为赵荞准备什么好东西时总不忘给她也送来一份。

&esp;&esp;徐静书平日多在书院，休沐回府也不爱出外走动，没遇过什么需要盛装出席的场合，加之一门心思读书，不太懂得该如何打扮妆点，故而平日穿戴都只讲个整洁周正即可。

&esp;&esp;毕竟今日是要去成王府，孟贞担心念荷打点不精细，便派了岑珊来。岑珊在孟贞近前做事多年，对什么样的场合该是什么样的服饰、妆容自是心如明镜，绝对好过念荷与徐静书一道抓瞎乱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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