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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节（第2页）

&esp;&esp;乔以笙亲自审批的。

&esp;&esp;她没理由不批，陆家晟和余亚蓉估计就巴着她不批，他们又能继续以她不上心陆清儒的葬礼做文章。

&esp;&esp;虽然即便乔以笙批了，陆家晟和余亚蓉还是对外指责乔以笙舍不得给陆清儒的葬礼花钱。

&esp;&esp;今天陆清儒的葬礼整个风格很像展览，一个陆清儒的生平展览。

&esp;&esp;殡仪馆进门开始就是陆清儒一生的介绍，以陆清儒如何打造出陆氏集团为贯穿。

&esp;&esp;霖舟的名流政商大佬几乎全部前来吊唁，外地的一些显赫人物也能来的都来了。

&esp;&esp;陆家晟和余亚蓉之所以没有到乔以笙面前来骚扰她，就是因为他们忙着接待宾客。

&esp;&esp;全场铺盖的白花，和全场的宾客身上所着的黑衣，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

&esp;&esp;乔以笙和陆闯一起坐在距离棺椁最近的亲属为止，注视着前方陆清儒的遗照，终于瞧出一点和乔敬启的相似之处，因为陆清儒的遗照，使用的是陆清儒四五十岁时的样子。

&esp;&esp;距离乔以笙上一次出席葬礼，相隔了大概七年——是的，七年，也就是乔敬启的葬礼。

&esp;&esp;乔敬启的葬礼自然没有这么大的派头，连灵堂也没设，就是医院宣布死亡之后，遗体在太平间呆了两天，排到了缰绳

&esp;&esp;“让我多高兴一会儿，别破坏我的好心情。”陆闯打断了乔以笙。

&esp;&esp;他凌厉的双眸中似有焰浪在翻涌，而他这句话所压抑的喷薄的情绪给乔以笙的感觉如同一滩粘稠的毒液。

&esp;&esp;毒液还在继续喷射：“乔圈圈，认清楚我，我从来没有你的良善，我一直是个内心阴暗的人。许哲我放了，杭菀我也听你的先不送她吃牢饭。现在杭菀的孩子流掉，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是她当初有份害死我们孩子的报应。”

&esp;&esp;“好。”乔以笙抱住他，抓紧他后背的衣料，为自己对他的苛刻道歉，“对不起……”

&esp;&esp;陆闯很长一段时间不言语，但乔以笙能从他逐渐放松的身体感觉到他的情绪的平复。

&esp;&esp;他的手揉上她后脑勺的头发时，也重新开了口：“孩子是无辜的。我们也失去过我们的小孩，应该更懂得那种难受——这个道理，我现在冷静下来，会这样考虑到。如果早知道杭菀怀孕，我可能还会因为这个冷静的考虑，不对她出手。”

&esp;&esp;乔以笙的眼眶发烫。嗯，她的陆闯并未被仇恨蒙蔽了基本的同理心。

&esp;&esp;陆闯侧过脸，脸挨着她的脸颊：“现在的现实是，我已经做了，而且在做完之后知道她原来怀孕了。可我并不会因为我间接害死她的孩子而后悔我今天的行为，作为你的丈夫，作为我们孩子的父亲，我就是没办法宽恕她。”

&esp;&esp;“要说有后悔，我也只是希望一人做事一人当，害死她孩子的罪孽，如果老天爷看在眼里了，请记住是我的个人行为，和你没有关系，要是也会给我报应，就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对不起圈圈，还是因为我当初的无能，没有保护你，现在我也只能这么废物地把罪责转嫁到别人身上去。”

&esp;&esp;“……”乔以笙的胸腔膨胀酸涩，“陆闯，你再这样，只会让我更难过。不是你的错。也不存在一人做事一人当。夫妻是一体的。我们是一体的。”

&esp;&esp;这也不是陆闯内心阴暗，最多算……普通人的自私，是仇恨得到纾解和发泄的人之常情的反应。

&esp;&esp;乔以笙彼时一瞬间的不舒服也并不是责怪他的人之常情的反应，本质还是因为担心他，和之前担心他囚禁许哲而可能对他自身造成的伤害一样。

&esp;&esp;陆闯倏地笑一下：“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esp;&esp;“像什么？”乔以笙吸了吸鼻子。

&esp;&esp;陆闯毛刺刺的头发蹭着她的耳际：“在悬崖边上勒马的缰绳。”

&esp;&esp;乔以笙不满他的形容：“我连个人都不配当吗？怎么都应该是勒马人。”

&esp;&esp;陆闯饶有兴味：“就不给你当人，你就是捆绑住我的领带。或许给你当皮带也可以。”

&esp;&esp;混蛋，又不正经起来了。乔以笙推了推他：“那还不如说我是孙悟空脑袋上的金箍圈。”

&esp;&esp;陆闯的手指弹一下她的脑门：“啧，唐僧就不必了。我会烦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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