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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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节（第2页）

&esp;&esp;她原本糟糕的心情，在见到面前这位之后，阴霾散去了一大半。

&esp;&esp;对方笑了一下，笑得跟个长辈似的，欧鸥心里不太高兴，好像在他脸上读到“你哪哪都像小姑娘”这几个字。

&esp;&esp;“你一个人？”他问，“家在附近？”

&esp;&esp;欧鸥把心里的不高兴外露在了脸上，不予回答，反问：“哥哥，刚刚回答我这里是餐饮店的人是你吧？你是这里的老板？”

&esp;&esp;男人也没回答她，直接说：“打烊了。”

&esp;&esp;紧紧衔接在他话尾音后面的，是一阵“咕——”的声响。

&esp;&esp;欧鸥不尴不尬也不臊地摸摸她的肚子，抬头问：“我想吃火锅，你这里有没有火锅？”

&esp;&esp;男人端详着她，没给回应。

&esp;&esp;欧鸥说：“我得了一种病，半夜吃不到火锅就会死的绝症，哥哥你忍心看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活不过天亮吗？我已经找了好久了。明舟人是都不喜欢吃火锅吗？为什么就是没有火锅店？”

&esp;&esp;“……”男人仍旧没吭声。

&esp;&esp;欧鸥径自走过去，落座木桌前，妥协道：“没有火锅没关系，随便什么剩饭剩菜也可能让我多活一天。”

&esp;&esp;她心里其实做好了要被轰出门的准备。

&esp;&esp;但男人卷高袖口，揭开布帘折返后头，用背影给她留下一句话：“等会儿。”

&esp;&esp;欧鸥笑：“哥哥，好人有好报。”

&esp;&esp;更令欧鸥没想到的是，男人再出来时，端出来的并非后厨的剩饭剩菜，而是现成的小火锅。

&esp;&esp;欧鸥惊喜不已：“哥哥，你会变魔术啊？”

&esp;&esp;男人指了指角落的佛龛里供着的一尊佛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esp;&esp;他在帮她搅拌着清汤锅底，手背上血管的青色脉络清晰可见。

&esp;&esp;“哥哥信佛啊……”欧鸥双手托在下巴底下，笑笑又说，“如果哥哥能再给我变出麻辣锅底，就是造十级浮屠了。”

&esp;&esp;男人开口纠正她的称呼：“你的年纪，可以喊我叔叔。”

&esp;&esp;“噢？”欧鸥问，“你年纪比我大很多吗？看起来也就二十八九吧？”

&esp;&esp;“三十二。”男人说。

&esp;&esp;“那也没多大。”嘴上这么说，其实欧鸥心里确实觉得超过三十岁就很老。

&esp;&esp;三十岁啊……好遥远的一个年龄。她难以想象自己的三十岁。

&esp;&esp;“哥哥听起来多年轻，你怎么还希望别人把你喊老？”欧鸥觉得他挺奇特的。

&esp;&esp;男人没再说话，只是帮她把火调大。

&esp;&esp;欧鸥盯着清汤寡水皱眉：“真的没有麻辣锅底吗？或者你的店里有辣椒也可以。”

&esp;&esp;男人瞥她一眼，好像真当他自己是叔叔辈的，又以长辈的口吻说：“半夜吃刺激性的东西，是虐待自己的肠胃。”

&esp;&esp;表里

&esp;&esp;那是欧鸥和聂季朗的初识。

&esp;&esp;也是那段年少无知的开端。

&esp;&esp;欧鸥只想让它永久尘封在漫漫岁月里，现在死去的回忆突然不断地攻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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