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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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节（第2页）

&esp;&esp;装满的时候，陆闯又想帮她拎出去客厅。

&esp;&esp;乔以笙不让：“我自己来。”

&esp;&esp;客厅里的遮尘布，在她进卫生间之后已经被陆闯揭开了。

&esp;&esp;但照片墙和她记录身高的墙角，被用遮尘布挡住了。

&esp;&esp;不得不承认，因为看不见，乔以笙的心理压力稍稍减轻些许。

&esp;&esp;她继续和楼下时一样的操作，先擦拭家具，紧接着擦客厅的地板。

&esp;&esp;有勇气进入爸爸妈妈的卧室，是乔以笙自己也没预料到的。

&esp;&esp;卧室里的时间仿佛凝固，凝固在了十年前他们车祸的那一天。

&esp;&esp;可这份勇气仍旧没能支撑住乔以笙不落泪。

&esp;&esp;她擦着妈妈的梳妆台，看着抽屉里妈妈以前的化妆品和首饰，泪珠子一颗颗地砸落进抹布里。

&esp;&esp;“乔以笙，可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陆闯捉住她的手，要抽走抹布。

&esp;&esp;乔以笙死死地攥紧，硬是继续擦。

&esp;&esp;不知不觉间，擦干净父母卧室的时候，已过零点。

&esp;&esp;“走吧，回你的公寓，或者去ia家。”陆闯低声和她商量，想把她从地板上抱起来。

&esp;&esp;乔以笙挣开他的手，径自拎着脏水和抹布，退出这间卧室，继而走向她的卧室，同时用背影对他说：“你可以走，我今晚住这里。”

&esp;&esp;她觉得她可以的，没问题的。

&esp;&esp;“……乔以笙。”陆闯从身后抱住她的肩。

&esp;&esp;被桎梏住的乔以笙无法动弹。

&esp;&esp;他喷在她颈侧的气息是热烫的，传递到她心口的却是微微的凉意。

&esp;&esp;“……这么久了，你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是不是说明，杭医生透露的是事实，所以你没什么可解释的？”桶和抹布都松开，乔以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一片濡湿，全是她的眼泪。

&esp;&esp;“对不起。”陆闯的声音听上去像压了千斤重的石头，“对不起乔以笙……对不起……”

&esp;&esp;乔以笙的脑子里倏地冒出一段对话。

&esp;&esp;一段之前诊疗记录里陆闯和ia的对话。

&esp;&esp;ia在给陆闯做催眠治疗——

&esp;&esp;ia：“她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你最想对她说什么？”

&esp;&esp;陆闯：“……对不起。”

&esp;&esp;ia：“为什么？”

&esp;&esp;陆闯只是重复：“对不起。”

&esp;&esp;ia换一种问法：“对不起什么？”

&esp;&esp;陆闯：“对不起，害你失去了你的亲人。”

&esp;&esp;彼时听的时候，乔以笙理所当然地判定，陆闯指的是陆家内斗间接造成她父母的去世，他姓陆，是陆家的一份子，所以他认为他也有一定责任，他充满负罪感。

&esp;&esp;可现如今乔以笙明白了，他的负罪感根本就是来源于……

&esp;&esp;眼睫一眨，又是一串眼泪嘀嗒滚落：“陆闯，你还记得上一次你背着我从这里离开的时候，我回答过我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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