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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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第1页）

&esp;&esp;他原本见过改良“霹雳砲车”的“可行性报告”，见到上面列明，改良此战具，需要耗费多少名工匠多少个工，铜料、铁料、圆木、焦炭若干，并征调数名禁军将校实验其效果。

&esp;&esp;若说“空耗国帑”这四个字吧，赵顼心里有数，这还真算不上。

&esp;&esp;但文彦博的评价提醒了赵顼，他突然很有兴趣看看军器监改良的战具，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esp;&esp;于是，种建中作为军器监丞，很快就收到通知，清明节之后一两日，官家御驾将前往南御苑演武场，观摩演练“霹雳砲车”。

&esp;&esp;种建中便去寻明远。

&esp;&esp;“明顾问，清明节后南御苑，一起去吗？”

&esp;&esp;明远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不去了。”

&esp;&esp;真实原因是，明远比较怕在那里见到见王安石——他总是怕王安石押着他去考科举。既然已经发誓了不用道具来弄虚作假，他就千万不能再被王安石或者是赵顼看中，到时候万一真的当场给他补一个名额进国子监、太学，后年去考进士……那他不得哭死？

&esp;&esp;他看了看种建中的脸色，忍着笑又补充了一句：“有你种大官人在南御苑照应，我应该没有去那里看演武的必要吧。”

&esp;&esp;“听说这次官家要旁观南御苑的操演，是因为京营禁军没把这‘霹雳砲车’当一回事。”

&esp;&esp;明远笑嘻嘻地说着，根本就没把京营禁军当一回事。

&esp;&esp;“所以这次正好，让那些从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禁军将校，见识见识指哪儿打哪儿的霹雳砲车，也看看种师兄治军的手段。”

&esp;&esp;种建中果然最受不得明远的激将，他当下双手用力一击，大声道：“好！就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京营禁军，好好看看爷爷的手段！”

&esp;&esp;京营禁军就驻扎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拱卫京师安全。因此北宋历代皇帝无不将京营禁军看得很重。

&esp;&esp;但是京师一带承平已久，京营禁军极少历练，非但远不如常年与西夏对敌的陕西禁军，在临阵对敌的经验上甚至不如偶尔会面对辽人的河北禁军。

&esp;&esp;但这些人自恃是天子近臣，高人一等，每每骄横，看不起外地禁军将校。

&esp;&esp;就连他们，也敢对“霹雳砲车”指手画脚？种建中早已对其不满。

&esp;&esp;明远却没忘了叮嘱种建中：“师兄，你千万不要忘了，那个，那件东西——”

&esp;&esp;“切记安全，一定要请官家在三百步之外观看。”

&esp;&esp;“如果文彦博老相公也去了的话，要照顾他一点。他太老了，我怕他经受不住。”

&esp;&esp;种建中听明远表面“关怀”，话语里其实还是在揶揄，忍不住想笑——这个口头上永远不肯让人的小家伙。

&esp;&esp;“你自己也一定要在官家身边，离那件东西要远远的！”

&esp;&esp;种建中一听明远关怀自己，顿时心花怒放，适才的金刚怒目瞬间便成了绕指柔肠。

&esp;&esp;“好，小远，我一定不会忘——”

&esp;&esp;说罢又立即豪气丛生，“小远，你就等着瞧吧！”

&esp;&esp;千万贯

&esp;&esp;清明节后第三日，南御苑。

&esp;&esp;京营禁军神卫指挥副使沈忠，上前一步与种建中见礼。

&esp;&esp;因为有天子赵顼和王安石、王珪等几位宰执在场，沈忠所率领的京营禁军，自然把种建中的军器监工匠和他一手训练出的几名将校士卒当成了“假想敌”。

&esp;&esp;今天的比试，关乎京营禁军和军器监各自的颜面。

&esp;&esp;沈忠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esp;&esp;他认得种建中，知道对方是种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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