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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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3页）

&esp;&esp;桑家瓦子的节目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平蓉郝眉这一对姐妹花，今晚有新排的般杂剧上演。

&esp;&esp;看起来苏轼等人都是平郝二人的“粉丝”，一力邀请对杂剧不怎么感冒的种建中和贺铸，也一起去看看。

&esp;&esp;明远当然没话说，当即唤过向华来，着他去桑家瓦子订下最大的一间閤子。

&esp;&esp;在京中待了三个月，史尚的一部分管家工作已经顺利移交到向华手中。

&esp;&esp;而向华也不再是初到京师之时那个愣头青了，而是沉稳地凑到明远耳边，小声问：“郎君，今日是端午……”

&esp;&esp;端午节，瓦舍里的閤子可能会加价。

&esp;&esp;明远冲他一笑：“你明白的……”

&esp;&esp;向华顿时颔首：“向华明白了。”

&esp;&esp;这十六岁的少年，顿时像一个二十岁的大人似的，迈着沉稳的脚步，迅速走了出去。

&esp;&esp;“各位，我们也往桑家瓦子那里去吧！”

&esp;&esp;明远懒洋洋地起身。

&esp;&esp;“顺便逛一逛汴京城。”

&esp;&esp;端午节的汴京城，虽然不及上元这等节庆，但也是热闹非凡。

&esp;&esp;众人纷纷应了起身。蔡卞脸上一红，先告辞了——他要回家陪老婆。

&esp;&esp;余下几人都是悠闲无事，众人便一起，离开明远住着的小院，先沿着蔡河前往朱雀门，然后折向北，一直行至御街最南端，然后折向东，沿着汴河，一面慢慢往桑家瓦子过去，一面欣赏沿途的风景——其实就是看“人”。

&esp;&esp;端午这日的汴河边，就是人从众，放眼望去，四处都是人头攒动，中间还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摊贩叫卖声，人们见面问候“端午安康”的交谈声……伴着树上的蝉鸣声，在耳边连绵不绝。

&esp;&esp;一路上，苏轼很留意街边一步之地内摆出的那些小摊，尤其是文房四宝和古董玩器。他很爱收集那些，虽然兜里没有钱。贺铸对苏轼的才学很是仰慕，始终跟在苏轼身边。

&esp;&esp;蔡京在苏轼身后大约两三步远的地方不徐不疾地跟着，始终保持距离。

&esp;&esp;而种建中却最不耐烦在拥挤的街道里行走，眼见着前面汴河上弯着一弯虹桥，桥面上开阔，人也少些。他顿时一扯明远的衣袖，说：“小远，我们去那桥上透口气。慢慢等苏公他们过来也不迟。”

&esp;&esp;明远知道他是憋狠了——在陕西的时候，哪里见过这么多人，这么拥挤的场面？

&esp;&esp;他当即点头：“走！”

&esp;&esp;两人刚刚上桥，就听见远处争执之声传来。

&esp;&esp;“方腾，你不要想不开！天无绝人之路！”

&esp;&esp;难道有人要跳河？

&esp;&esp;明远听着一个激灵。

&esp;&esp;“落草什么的，都不是正途！千万别！”

&esp;&esp;啊？竟然不是要跳河，而是要落草？

&esp;&esp;当强盗这种有前途的职业，难道现在也是可以随随便便拿出来说的吗？

&esp;&esp;明远身边，种建中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拱桥的最高处。

&esp;&esp;属于军人的低沉嗓音严厉地喝出一句：“怎么回事？”

&esp;&esp;而拱桥上有不少人迎面冲着明远奔过来。

&esp;&esp;有人后怕地喊着：“刀，有人手里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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