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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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节（第3页）

&esp;&esp;如今交子在京中的地位已经稳固，而开封府坦坦荡荡地“交子也可以、铜钱也可以”，这种“任君挑选”的态度，更令百姓们认定了，交子是和铜钱完全一样的货币。

&esp;&esp;到了下午，天色未暗的时候，彩票发售点已经宣布发售结束，建议各位还在排队的不用再等，尽早回家，明日再来。

&esp;&esp;却还有人异常激动：“一万贯的大奖还未出，我等明天就还有希望！”

&esp;&esp;牙人们却也不再理会这些旁观者，而是聚在一起对账，账算过一遍，又和今日收到的钱实数再对一遍。

&esp;&esp;随后就有开封府的衙役，给钱箱贴了封条，浩浩荡荡地押着，前往界身巷。

&esp;&esp;在那里，已经有粮商等着，钱一到，立即订立契约，购买粮米，一箱箱地装车，送往河北受灾的州县。

&esp;&esp;有好事的百姓跟着过去见了，不由连声感叹：“这是真的功德唉！”

&esp;&esp;一时间，就算是白白花钱，什么都没中的百姓，也生出些与有荣焉的自豪之心，挺胸凸肚地跟在押往河北的粮车之后，送出城门。

&esp;&esp;

&esp;&esp;明远这天破天荒地坐在金融司衙署里，没有早早下班，而是等待着各处汇总来的数字。

&esp;&esp;沈括赶来时，明远已经将几个“彩票发售点”报来的数字汇总起来：彩票发行的首日，扣除兑奖的金额，已经筹集到了27096万贯。

&esp;&esp;沈括看到明远写在纸上的五位大食数字，惊得说不出话来。

&esp;&esp;他哪里能想到，这种薄薄的，彩色的，用桑皮纸粘起来的“彩票”，竟能换来汴京城这么多的百姓“做功德”？

&esp;&esp;明远却赶忙起身，道：“不妙——”

&esp;&esp;沈括：什么？……什么不妙？

&esp;&esp;明远一边走一边道：“看情形这彩票要至少发上三期，我得通知刻印作坊赶紧加印去。”

&esp;&esp;亿万贯

&esp;&esp;“赈灾彩票”发行到第三天上，终于发生了一件被明远早早料到的“小事故”。

&esp;&esp;有人不知从哪里寻来已经兑过奖的彩票存根，将其重新粘起，伪装是新买来的彩票，要求兑奖。被专门负责核验的账房先生发现，立即被揪出来，送往开封府。

&esp;&esp;这伪造彩票与伪造交子一样，也是能入刑的罪行。

&esp;&esp;这一下，顿时将市井之间那蠢蠢欲动，想要无本万利，大占便宜的那些不法之徒都给吓了回去。

&esp;&esp;然而这天彩票发行只进行了半天，各彩票发售点就全部告售罄。

&esp;&esp;那价值一万贯的头奖也已兑出，是叫一名在鱼市贩鱼的妇人得了。

&esp;&esp;据说那名妇人得知自己中了一万贯的巨奖时，完全震惊了，竟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esp;&esp;后来她自称年幼时曾受人周济，而这次听了各处关于“赈灾彩票”的宣传，便也想着，要拿一斗米的钱出来，换一张“功德”，算是还了当年得到的恩惠。

&esp;&esp;这件事可以算作是汴京市井中的最大新闻。

&esp;&esp;《汴梁日报》的记者马上就去跟进采访了，第二天这位卖鱼妇的故事就见了报。

&esp;&esp;最出奇的是，即便如此，人们第二天还是看见这位卖鱼妇没事人一样在鱼市卖鱼。

&esp;&esp;汴京城中百姓，对她自然是嫉妒之中又夹杂着羡慕，便有不少人跑到鱼市去围观她卖鱼的，连带鱼市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esp;&esp;待到这一期彩票全部发行完毕之后，开封府尹陈绎、三司使沈括，连同明远一道，检查了彩票发行的账目。

&esp;&esp;三天里，整个汴京城中，总共售出了一百万张彩票，相当于平均每个人都买了一张。

&esp;&esp;陈绎见了便咋舌：“老夫也没想到，开封府偶然一次开放‘关扑’……哦，不，‘彩票’，竟然能人手一张地全都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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