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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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第3页）

&esp;&esp;猫咪动了动唇，看着眼前这一幕，莫名有些恍惚，喉头漫上来一阵酸苦。

&esp;&esp;“怎么了？”贺灼走到他身后，探头看他。

&esp;&esp;小猫眨了眨眼：“太像了。”

&esp;&esp;“祝星言？和谁像？”

&esp;&esp;“猴子。”

&esp;&esp;“谁？猴子？”

&esp;&esp;贺灼一连问了两遍，还是不敢置信。

&esp;&esp;他印象里猴子是一个戴着单边眼罩胖胖的海盗船长，怎么看都和这个朝气蓬勃的清瘦少年搭不上边。

&esp;&esp;季庭屿的嘴角黯然地牵动一下。

&esp;&esp;“因为你们都不认识最开始的他。”

&esp;&esp;“刚来到尼威尔的第一年，只有我们俩。猴子还很瘦，个子高，眼睛也没坏，智商情商都高，风趣幽默有涵养，能照顾到队里每个人的情绪。最关键的是，他精通各国语言和谈判技巧，每次有危险都是他站在我们面前，和各国土匪唇枪舌战。”

&esp;&esp;季庭屿脑海里闪过很多记忆中的画面，久远模糊得仿佛已经过去很多年，但距猴子离世，不过次几个月。

&esp;&esp;“二十五岁的孙敬平啊，简直魅力无限。”

&esp;&esp;可惜后来他只能披上碌碌无为的伪装，做个插科打诨的废物独眼龙，天真地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威廉启用。

&esp;&esp;“听起来像是另一个人。”贺灼同样感到唏嘘。

&esp;&esp;“你以为威廉为什么一开始就选中他做卧底，小羊又为什么会对他一见钟情，苦守这么多年，他是我们那届最优秀的新人记者，光是站在那儿就足够耀眼。”

&esp;&esp;“小屿，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都可以回来，或许他……”贺灼话说一半，季庭屿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醍醐灌顶般睁大眼睛。

&esp;&esp;“对啊！我们可以回来，为什么他不可以，我这就回国去找臧先生，我可以消弭他生前的苦难。”

&esp;&esp;“你不行。”贺灼拦住他。

&esp;&esp;“为什么？”

&esp;&esp;“你们羁绊太浅，只能由他的爱人来做这件事。”

&esp;&esp;说完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向在卡车底下帮忙的小羊。

&esp;&esp;自从猴子离世，他就三不五时地给基地送一些新鲜牛肉，今早刚过来，听到他们说要去支援莫塞拉，二话不说就放下东西一起帮忙装货，手被箱子割破了也没吭声，自己找了块纱布包上就继续干，是个很好的小孩儿。

&esp;&esp;“他还太小了……”

&esp;&esp;梦境里贺灼经受过的一切历历在目，季庭屿不忍心他小小年纪就受这种苦，如果猴子在的话也不会愿意。

&esp;&esp;“但是他有权利知道。”

&esp;&esp;贺灼将他耳边的碎发撩上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他有权利知道猴子还有回来的可能，至于做与不做，由他自己决定。”

&esp;&esp;连这个可能都不告诉他，才是真的残忍。

&esp;&esp;或许是两人的目光太过炽热，小羊搬着东西忽然停下了，向他们看过来，腼腆地笑出个米粒大小的酒窝。

&esp;&esp;“季主任，我、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esp;&esp;“没有，是我们要谢谢你帮忙。”

&esp;&esp;季庭屿连连摇头，脑袋里两只小猫在挣扎拉扯，似乎是在下定决心朝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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