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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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2页）

&esp;&esp;在豺狼虎豹当道的尼威尔，硬是杀出一条属于oga的路。

&esp;&esp;联合国称他为生长在天空中的大格丽花，寓意为：和野风一样永不消止的希望。

&esp;&esp;然后，二十七岁到了。

&esp;&esp;振翅高飞的雄鹰被折断翅膀锁在高塔上，季庭屿熠熠闪光的人生戛然而止。

&esp;&esp;他还要往前，被臧先生拦住：“跳过吧，没什么好看的。”

&esp;&esp;季庭屿眨眨眼，通过缝隙往那个空间里看，是血淋淋的审讯室和长箱子。

&esp;&esp;他浑身一僵，如惊弓之鸟般缩回脚。

&esp;&esp;下一次风沙扬起，把他们带到落满梧桐叶的墓园。

&esp;&esp;夜色静谧，月光像是流动的纱落在一排又一排起伏的墓碑上，最清晰的那块上面赫然贴着季庭屿的照片。

&esp;&esp;“这就……死了吗……”

&esp;&esp;他心里空落落的，透明的指尖抚摸着照片上的自己。

&esp;&esp;臧先生告诉他：“你的进度条走完了。”

&esp;&esp;“原来一生这么短啊。”

&esp;&esp;“但你过得很精彩啊。”

&esp;&esp;“这算精彩吗……”

&esp;&esp;季庭屿苦笑，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

&esp;&esp;投胎？还是消散？

&esp;&esp;虽然死过一次，但他对流程一窍不通。

&esp;&esp;“跟我来。”臧先生带着他继续往前。

&esp;&esp;季庭屿发现一直指引他们的那盏灯光越来越暗，沿途的景象也变得黑白，与刚才的鸟语花香色彩艳丽相比，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esp;&esp;刚要说这好像不是我的人生，就看到了下一个空间的主人公。

&esp;&esp;贺灼蜷缩在小阁楼的床上，抱着台电脑抽噎，他身上、床上、地板上，全都是血，像条黑红色的暗河把他包裹其间。

&esp;&esp;季庭屿的心骤然揪痛起来，忘了自己只是一缕鬼魂，想都不想就扑了过去，跪在贺灼面前，看到他手里攥着一块花盆碎片，在手臂上一刀一刀地自残。

&esp;&esp;“哥……你在干什么？”

&esp;&esp;猫咪痴傻地张着嘴巴，心如刀绞。

&esp;&esp;但贺灼看不到他，也听不到他，感觉不到疼似的把整条手臂活生生划烂。

&esp;&esp;季庭屿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血从他手臂上流出来，仿佛那些刀子捅进了自己的心脏。

&esp;&esp;“贺灼，你别这样……别划了……不要这样……你到底在干嘛啊……”

&esp;&esp;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用尽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去叫贺灼，掰他的手，抱他的胳膊，甚至把自己的手臂挡在刀锋之下。

&esp;&esp;但是于事无补。

&esp;&esp;刀子穿过他的身体，又快又狠地割开血管。

&esp;&esp;血快流干了，贺灼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沾满泪的脸像鬼一样惨白，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又打开药瓶大把大把地往嘴里灌药片。

&esp;&esp;季庭屿认得那是前世娃娃脸给自己吃的药。

&esp;&esp;“别吃！不要吃这个，吃多了人会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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