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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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1页）

&esp;&esp;她在想，会不会是高作义做了什么背叛的事情，以至于燕长庭出手清理门户？

&esp;&esp;“高作义？”

&esp;&esp;燕长庭语速有些慢，他似乎在回忆，半晌，他慢慢抬眼，凝视沈箐片刻，笑了下，“大约……十二三岁的时候。”

&esp;&esp;他轻声说：“他姓魏，原名魏渠。”

&esp;&esp;是魏氏侥幸幸免于难、仅存于世的几名族人之一。

&esp;&esp;而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魏氏，唯独同样背负着父祖族人的血海深厚的魏渠不会。

&esp;&esp;沈箐乍听，心一震，霍地抬头看燕长庭！

&esp;&esp;“怎么了？”

&esp;&esp;夜凉如水，燕长庭大约有些诧异，轻声问她。

&esp;&esp;“没，没什么。”

&esp;&esp;沈箐眨眨眼睛，回神，她拢了拢斗篷，半晌，她轻唤了他一声，“阿庭。”

&esp;&esp;“嗯。”

&esp;&esp;沈箐看了天空片刻，忽转头问他，“你说，你说如果有一个人，他有一天面临着一个选择，就好比我爹或者荣王，一边是亲人，另一边也是很亲近很尊敬的人或者家国大义，那他该怎么选？”

&esp;&esp;燕长庭凝视她：“那当然是，哪边更重要，就选哪边。”

&esp;&esp;他轻声说：“要衡量，假设过失去哪一边更无法承受，而选择后无悔，那只管放手去做。”

&esp;&esp;“你小时候和我说的呀，你忘了？”

&esp;&esp;沈箐从前说过的是，‘遇事的话，你衡量，如果能承受失败的代价，只管放手去做’。

&esp;&esp;引申一下，也一样。

&esp;&esp;燕长庭轻声取笑她，沈箐扯了扯唇，“……可是，可是要是得背叛家族、亲人，众叛亲离呢？”

&esp;&esp;燕长庭眼睫微动了动，却道：“既然更重要，那我想，他该是义无反顾的。”

&esp;&esp;上辈子。

&esp;&esp;他不顾一切斩断所有，又杀死了魏渠。

&esp;&esp;魏太妃不远千里，赶赴皋京。

&esp;&esp;魏渠已经死了。

&esp;&esp;她打了他一个耳光，燕长庭没有解释，他承认自己杀死魏渠，并坚持与魏氏决裂，魏太妃盛怒之下，一剑刺进他的心窝。

&esp;&esp;祖孙一度断绝关系。

&esp;&esp;魏太妃携魏渠棺木而走。

&esp;&esp;……

&esp;&esp;苍穹无垠，繁星点缀，夜风吹开了如雾的乌云，一大片星云如恒河沙数。

&esp;&esp;燕长庭喉结微微滚动片刻，他轻声说：“我想，他总是心甘情愿才会做的。”

&esp;&esp;沈箐：“……是啊。”

&esp;&esp;心甘情愿，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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