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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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第2页）

&esp;&esp;陆寒霜睫毛一动，兮渊不说，他本也不会放在心上揣测琢磨。兮渊于他，不过一个价值丰富的地标，他匆匆而过无心驻足，怎会在意兮渊的想法心思？

&esp;&esp;少年的凉薄冷情从眼角眉梢泄出，连隐藏都不屑。

&esp;&esp;兮渊目光滑过古琴惊涛，伸出的手没有提起琴，而是掀开竹帘。

&esp;&esp;静夜迷雾笼月。

&esp;&esp;他彻夜不眠。

&esp;&esp;“委实有些不好。”兮渊回眸，瞧一眼膝头少年。

&esp;&esp;木呆呆几如摆件时，没觉得有什么，现注入灵魂，哪怕静如死尸一样，却连微弱的呼吸都让人神经震颤。

&esp;&esp;这样，实不算好。

&esp;&esp;太容易让他心软。先师所言，那种劫数般的危机感，第一次无比清晰笼罩心头。

&esp;&esp;翌日。

&esp;&esp;陆寒霜醒来时，头下枕着坚硬的竹席。

&esp;&esp;早前汗湿的衣服已经清洗烘干放置一旁，他只身着里衣。

&esp;&esp;他掀帘张望。

&esp;&esp;岸边巨石上有个坐轮椅的静默背影。

&esp;&esp;风拂长发，浪打衣衫，一个传讯纸鹤从男人指尖放飞，扑扇翅膀远去。

&esp;&esp;仿佛察觉到注视，兮渊回首望来，“醒了便出发吧。”

&esp;&esp;“去哪儿？”陆寒霜问着驱轮椅驶来的人。

&esp;&esp;兮渊掀帘进轿，“去寻你的药。”

&esp;&esp;陆寒霜眸中温度顿减，兮渊却不在意周身饱含探究的阴凉视线，收起轮椅，隐起青轿，悠悠飞入云雾。

&esp;&esp;轿内一时有些静默。

&esp;&esp;“你可知你身负怨毒，因果深重？”兮渊朝陆寒霜看来。

&esp;&esp;陆寒霜不言。

&esp;&esp;“可愿告诉我？”

&esp;&esp;陆寒霜不语。

&esp;&esp;兮渊收回目光，声含叹息，“你兴许不知，也兴许是知而不愿。不论你作何想法，我既然身为你师，便不会害了你去。”

&esp;&esp;陆寒霜不再沉默以对，语气平平，“……生而带怨，许是前世造孽太深，我也不清楚。”

&esp;&esp;兮渊唇角弯了弯，虽是笑的形状，却掀开帘子望着轿外，没做回应，可能并不信他的这番解释，却也无意再为难他。

&esp;&esp;“罢。”兮渊道，“解你的怨毒要紧。”

&esp;&esp;“你不是来追侍从昔语，寻破元斩的？”陆寒霜问完，兮渊的神色便有些微妙，目光悠悠绕着他转了几圈，反射性的打量与探寻。

&esp;&esp;陆寒霜面不改色，一双眸子含冰带霜颇为无畏，撞进兮渊眼中，让他睫毛一颤，低语一句，“真不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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