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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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3页）

&esp;&esp;太崖掀起眼帘，笑意未达眸底。

&esp;&esp;“你这是拿酒堵我嘴来了？”他索性直言，“若奚姑娘问心无愧，何须怕我说些什么。想必这几日你也看出，我那徒弟醉心修炼，哪怕生出什么杂念，也能断个干净。奚姑娘若是以为他人善好欺，怕是找错人了。”

&esp;&esp;奚昭稍往前倾过身，笑得两眼弯弯。

&esp;&esp;“可道君，我就是问心有愧才来找你的啊。”

&esp;&esp;太崖一顿。

&esp;&esp;也是同时，他忽感觉头晕目眩，眼前视线也变得模糊。

&esp;&esp;见他身形微晃，奚昭疑道：“道君，你怎么了？”

&esp;&esp;太崖忽地起身，扶住石桌才勉强站稳。

&esp;&esp;那张艷绝皮相此刻血色尽失，脸上也无笑意。

&esp;&esp;他抬起汗涔涔的面庞，狭长眼里隐见竖瞳。

&esp;&esp;“你……”他竭力开口，嗓子却沙哑破碎，像是蛇类嘶鸣。

&esp;&esp;奚昭神情如常，甚还关切起他：“你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头很晕么，是不是中暑了？”

&esp;&esp;太崖大喘着气。

&esp;&esp;他扫落桌上的杯盏，即刻意识到是方才喝的酒有问题。

&esp;&esp;但为何？

&esp;&esp;明明她也喝了。

&esp;&esp;他张开嘴，似要盘问。

&esp;&esp;这回他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嘴唇方启，便有条细长的蛇信子从中吐出，猩红扎眼。

&esp;&esp;奚昭瞧见那条蛇信子，并不奇怪。

&esp;&esp;“原来道君真是蛇妖。”她一手撑脸，忽然张口，抬舌。

&esp;&esp;动作细微，却使太崖清楚看见她舌下压着枚白净净的药。

&esp;&esp;转瞬间，那药酒又因合上的唇消失不见。

&esp;&esp;“道君是在找这东西么？”奚昭稍弯了眸，“不过找着了也没用。这东西顶多能解一解酒里的脱力散，对其他东西可没什么用处。”

&esp;&esp;这话的意思，是酒里不止掺了一种药？

&esp;&esp;太崖急喘着气，虽身形微晃，却并不显得狼狈。

&esp;&esp;他倚在凉亭柱子上，长发垂落，掩住了侧颈逐渐浮出的鳞片。

&esp;&esp;奚昭似看出他心中所想，指尖压在酒壶盖子上，摩挲着。

&esp;&esp;“道君莫怪，即便方才不喝酒怕也躲不过——酒壶、盖子上，何处都有。”

&esp;&esp;太崖两眼昏昏。

&esp;&esp;他的头愈来愈重，也越发难以控制住化出原形，最终顺着柱子跌坐在地。

&esp;&esp;见他快要昏倒，奚昭从桌上的大碗里取了块冰，走到他跟前。

&esp;&esp;“要撑不住了吗？不过现下还是清醒些为好，毕竟还有好些话要与道君说。”她半蹲下了身，将那冰块抵在他唇边，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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