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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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月郤攥紧拳，颈子上青筋鼓跳，眼眶也泛起烫红。

&esp;&esp;“是我害了她，若非我将那事告诉大哥，若非我拿了霜雾草，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受这折磨。”

&esp;&esp;他声音发抖，伴随着那若有若无的痛吟一齐落入月问星的耳朵。

&esp;&esp;她紧紧盯着他，突地——

&esp;&esp;“铮——”

&esp;&esp;脑中那根弦崩断了。

&esp;&esp;理智崩溃的瞬间，她高举起手，再狠狠扎下——

&esp;&esp;手中的簪子精准无比地扎进了月郤的侧颈，溅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半边手掌。

&esp;&esp;剧痛刺在颈上，月郤瞳仁一紧。他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

&esp;&esp;在他捂住脖子的前一瞬，月问星抽出簪子。

&esp;&esp;又是一股血迸涌而出，不多时就浸透了大半衣襟。

&esp;&esp;月问星则握着簪子，神情恍惚地颤声道：“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

&esp;&esp;恍惚间，月郤起先还以为她在为扎他的事而懊恼，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一猜测。

&esp;&esp;这疯子怎么可能会跟他道歉？

&esp;&esp;果不其然——

&esp;&esp;“脏了……脏了……本来要送她的。”怕弄脏袖子，月问星用手去擦簪子上的血。

&esp;&esp;擦得满掌殷红，血又从掌缝淅沥沥地往下淌。

&esp;&esp;“都怪你，要送给奚昭的，被你弄脏了……都怪你，都怪你……”

&esp;&esp;月郤忍过又一阵剧痛，一把夺过湿腻腻的簪子，咬牙切齿地看她。

&esp;&esp;“够了！”

&esp;&esp;

&esp;&esp;月郤气得脑仁跳痛，心底又担忧着奚昭，好半晌脑子里嗡鸣不止，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

&esp;&esp;他将那簪子收入袖中，抬手捂住伤口。殷红的血溢过手掌，顺着臂膀流下，将紧束的护腕染成深色。

&esp;&esp;潦草使了个妖术，不一会儿，外渗的血就变少了。

&esp;&esp;月问星语气森寒：“还我！”

&esp;&esp;“月问星你真长本事了，以为死了变成鬼就没法对付你？这簪子暂且放我这儿，你再别往我跟前乱逛，若有下回定饶不了你！”月郤咬着牙道，每说一句，脸色就变得更苍白。

&esp;&esp;他又往窗子里望一眼。

&esp;&esp;四五个医师在房里忙碌着，蔺岐则坐在床边椅上，似在帮奚昭把脉。

&esp;&esp;床榻则被遮掩得干净，看不见情形如何。

&esp;&esp;“要担心就远远看着，别离得太近。”月郤收回视线，冷声道，“这屋里没几个人能受得住你那鬼气。”

&esp;&esp;话落，他又折回了房前，一言不发地守着。

&esp;&esp;月问星不愿瞧他。

&esp;&esp;等他走后，她就蹲在窗子外面，背靠着墙，神情麻木地擦拭起手上的血，同时注意着房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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