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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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esp;&esp;其余人纷纷附和，闹哄哄的孩子群，立刻分作好几股分流散去。

&esp;&esp;“红拂——”我突然将人叫住，不假思索地问：“为什么这么在乎阿兰……？”

&esp;&esp;说实话，我心里已有一丝说不清的“不平”。总觉得以红拂的个性，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esp;&esp;“你懂什么？”无人的时候，红拂待我还是那样冷漠，他板着脸淡淡然曰：“起码他不会在我被哈吉殴打时剃我的头发。”

&esp;&esp;我的心猛地被刺了一下，果然……果然他的心里还是在意的。

&esp;&esp;我一度天真地以为，他向我跑出一同逃跑的橄榄枝，多少对那件事有些释怀。却不知他从心底还在排斥我，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在他的心里，我流着和哈吉一样冷酷的血。

&esp;&esp;“我与他在巴黎时同生共死，患难与共，是过了命的交情。他娘和我娘又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金兰情谊。像你这样的洋鬼子怎么会懂呢？你们除了烧杀抢掠，或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还懂什么？”

&esp;&esp;红拂不留丝毫余地，仿佛我就是他口中所说的“置身事外”的人。

&esp;&esp;“对不起，红拂。”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表达愧疚的用词，“大人们的事，我真的不懂，我很抱歉。”

&esp;&esp;红拂说：“若真心觉得抱歉，就好好考虑要不要跟我合作。”

&esp;&esp;“那你的阿兰呢？”

&esp;&esp;注意，我说的是“你的阿兰”，意图再明显不过。

&esp;&esp;“他有他的山本先生，”红拂叹了口气，怅然若失地说：“困住他的不是橡树庄修道院，也不是橡树庄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字。”

&esp;&esp;“什么字？”

&esp;&esp;“情。”红拂一语中的，回首眺向阿兰远去的方向，“若有可能，我一点儿也不想变成阿兰那样的人。”

&esp;&esp;

&esp;&esp;如大家商讨的那样，我乖乖在汉克银行门前待了十多分钟，一边期许着黑鬼能自己回来，一边回想着红拂刚刚说的话。

&esp;&esp;不知怎的，我心里竟有一丝释然。

&esp;&esp;相比于冷漠，释放不满与愤怒似乎更能抚平我的愧疚。许多事情，只要还有力气骂，就多半还算没放弃。

&esp;&esp;就怕红拂真的不再理会我，连骂都懒得骂了——起码他还是拿我当朋友的，像对待阿兰一样，否则他也不会骂阿兰了。

&esp;&esp;如此想着，我的心也跟今天的天儿一样，变得晴朗起来。汉克银行前来来回回经过的人也变得生动了，中国有句老话叫“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想，我这时应该是“爽”的。

&esp;&esp;“克里斯——”

&esp;&esp;正在我沉浸在红拂对我稍微缓和的态度中时，耳畔蹿出一道熟悉的呼唤。

&esp;&esp;我循声看去，只见黑鬼举着一串烤猪腰，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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