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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内东厂正堂。
“哎哟!大祖宗您来啦!”崔仲青看见魏朝,立刻殷切地迎了上来。他满脸堆笑,简直要将他那张不俊不俏,也算不得太丑的脸挤成一朵蜡黄的菊。“奴婢拜见大祖宗。”崔仲青来到魏朝跟前,飞快地磕了个响头。
“起来吧。”魏朝左右顾视,却没瞧见崔文升,于是问道:“崔厂督呢?”“干爹他老人家去提刑司大狱,审那些不老实的奴婢去了。我这就带您过去。”崔仲青从地上爬起来,回答说。
“嗯。”魏朝颔首,然后问道:“都抓到了?有没有逃掉的?”
“回大祖宗的话。那些泥腿子千户办事还算利索。”崔仲青是很看不上这些出身卑贱的千户的,尽管崔仲青自己也是被父母卖进宫的穷人。
崔仲青一边引路一边说道:“宫里的掌印太监们自不必说,到衙门去抓,一抓一个准儿,还没吃午饭就全给提溜回来了。不在皇城但仍留北京的也一个都没跑掉,虽然多费了些时间,但也还是抓齐了。只有少数几个前几年回来的矿监麻烦点儿”
“就是没抓齐咯?”魏朝插话道。
“回大祖宗的话,人是没齐。但他们应该只是回老家了,干爹派了人出京去抓。用不了几天,定能到案!”崔仲青信誓旦旦地说。
“希望如此吧。”
没多久,两人来到了东厂提刑司大狱。魏朝远远地看见,坐在监牢尽头刑房里的崔文升,正饶有兴致地看提刑官折磨一个满身都是肥肉的高胖子。
“那人是谁啊?”魏朝偏过头询问跟在他身边的崔仲青。“看起来跟农村杀猪似的。”
“那是山东征税太监马堂,先帝爷裁撤矿监之前,他还兼着开矿的差事。”崔仲青有点儿近视,虚着眼睛瞄了好几下才大致看清受刑者的样子。
“马堂?”魏朝想了想,又问道:“是先帝爷召回的那批税监里头的?”
“您老明鉴,就是那批。”崔仲青点头道:“山东那么近,但这头肥猪愣是拖到九月中才到京师。”
“这么久?旨意不是七月末就下去了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人已经来到了崔文升的身边。
“哟!魏朝来啦。”崔文升听见响动转头,立刻和魏朝瞧了个对眼儿。“来来来,这儿有盐焗的西瓜子儿,磕几个?”他从躺椅上翻身坐起,然后将盛放西瓜子的小碟递到魏朝的面前。这一举动打断了魏朝和崔仲青之间的对话。
“瓜子儿就不必了。”魏朝摇摇头。尽管他并不会对肉刑和死亡产生生理上的排斥,但也不至于变态到在刑房里闻着烙铁炙肉的味道嗑瓜子。
“干爹,师兄。”崔仲青向崔文升,和侍立在崔文升身边的崔元行礼。
“大祖宗。”崔元向只颔首回复崔仲青,然后便跪在地上向魏朝磕头。
“起来吧。”魏朝见过崔元,但对这张平平无奇的脸并没有很深的印象。“回来啦,出京干什么了?”魏朝的口气就像是长辈问小孩儿到去玩儿了一样。
崔元又磕了一个头,然后才站起身并用受宠若惊的口吻回答道:“奴婢只是回家办了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儿。劳大祖宗挂念了。”
魏朝无意在这个地方把崔文升干的事情抖搂出来,所以并不深追。“回来好,回来陪你干爹过元宵。”
“这孩子孝顺。”崔文升还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败露了,于是先顺着魏朝的话打了个哈哈,然后又岔开话题道:“我刚听见你们说话了,聊什么呢?”
“聊马堂的事儿。”魏朝配合地问道:“看这一身肥肉,想来这家伙的身上应该有不少油水吧,夹棍,烙铁,鞭子,盐水,挑指签,用了这么多东西,都给人搞昏死过去了,审出什么有用的了吗?”
“你还别说,这真是一头顶肥的猪。今天上午才有人来报过,说这家伙光在自己北京的宅子里就屯了价钱超过十万两的古玩字画。现银也有个差不多二万两,但他哪才这点儿家当啊。”一说起钱,崔文升的神采立刻就飞扬起来了。即便地牢昏暗,魏朝还能看清崔文升跃动的眉毛。“我们在通政使司的案牍库里找了一封十五年前,也就是万历三十三年的弹章拓本,您猜是谁写的?”崔文升故意卖关子。
“谁啊?”魏朝是一个很好听众。“快说,快说。”
崔文升得意道:“黄部堂!”
“刑部的黄部堂?”魏朝问。
“唉!对咯,就是他。万历三十三年,黄克瓒在山东任巡抚。上本弹劾这头肥猪‘征多缴少,侵匿税银’,黄克瓒在那封弹章中说,这头肥猪每年从各个税关里,以各种名义抽取出的税银不下二十六万两,但他每年却只向内库进奉七万八千两。七年下来,侵匿税银超过一百三十万两。万历三十三年至今他又在任上干了十五年。如果也按十八万二千两的差额往上算,这混账东西至少吃了四百万。他娘的!他娘的,这可是皇上的钱!”
“这么多!?”魏朝很惊讶,这个数比从郑家抄出来银子还要多。
“是啊。不然这头肥猪,又怎么能在他那个腌臜的马粪池子里,养十几对兄弟姐妹供他淫乐呢。”崔文升冷笑道:“本厂东千户贺孟准回来报,说这家伙就喜欢看五服以内的兄弟姐妹睡觉,最好是亲的。贺孟准还说,这家伙自个儿睡觉的时候,不同时把着人家的卵鸟和馒头就睡不着。真他妈有病!我倒要看看没人伺候他,他能不能睡着。”
魏朝并不关心马堂个人的兴趣爱好,他只想知道能从这些人的身上弄出多少银子来。于是他摆摆手说:“文官总喜欢夸大,就算是黄部堂应该也不能免俗,他的弹章不一定准的。就算当年是准的,现在也过去十五年了。关键还是看实抄。现在抄了多少出来?”
“如果只说这一刻,还真就那点儿东西。他现在住的地方是他九月份进京之前新置办的,没藏多少银子也正常。不要急嘛,熬猪油就得慢慢熬才香。”崔文升阴恻恻地看了马堂一眼。“狡兔三窟,狡猪也差不多,他在北京有六套宅子,都派人去查抄了,这头猪在北京下的猪崽儿也已经全抓了。现在审的是他在山东的藏金窟,而且我怀疑他在山东以外的地方也藏了银子。七月接旨,九月才回来,这家伙肯定藏钱去了。”
“嗯。”魏朝点点头,提醒道:“查实、抄实、缴实,这回你可别再犯错了。”魏朝可能是大太监序列里,唯一一个不完全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才对崔文升好的。
“省得。”崔文升指了指摆在刑房里的一张只摆了纸笔蜡烛,没放刑具的干净桌子。桌子的后边儿坐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儿。“看那儿。”
“什么意思?”魏朝问。
“那是米娘娘派来的看着我的‘监军’。每天换一个,就不带重样的。”崔文升阴阳怪气地说。尽管崔文升自己也清楚他并不是什么自觉的好货,但被人这么不信任还是让他觉得很不爽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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