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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贞又拿起水晶叆叇靠放在眼睛边上。端详片刻后,他果然如朱晖所预料的那般皱起了眉头:“怎么才这点儿银子?”
朱晖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老家宰。这一向不是收获季,北直诸府的粮价本就较夏秋为高”朱晖的话刚说到一半,朱家贞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别说这些废话,讲点我不知道的!”朱家贞扔下凭据,老脸上已然没了刚才的慈祥之色,只剩了严肃的审视。“你多少银子收的粮食?”
朱家贞不仅知晓粮食价格的季节性变化规律,还知道北直各府最近的政策。比如去年一整年,北直各府都没有上疏请求开仓平粜以贬抑粮价。所以哪怕是最便宜的粟米,至少也是从每石八钱起算,而且越是靠近山海关,粮食的价格就越高。
朱家贞手里最新的信息显示,到永平府下的抚宁县,粟米的收购价已经到了每石一两二钱银子。但是,关内的粮价再高也就这样了,要是朱晖报出一个高于一两二钱银子的收购价,那必然是昧着良心贪了府里的钱。朱家贞离开就会喊人过来给把朱晖给抓起来,待国公朱纯臣的回府,再请国公爷给这小子上家法。
“均下来差不多一两银子每石吧。”朱晖还是撒了谎,他的平均收购价是九钱五分银子每石。他盘算得很清楚,这中间的五分差价,是朱家贞很难查到但同时又可以接受的。他每趟都这么干,每趟都只小赚一笔。聚沙成塔,积少成多,他靠着这一手给自己攒了不少积蓄。
“哪怕是一两银子一石的收购价,也不该只赚这点儿。你别告诉我运一石粮食要吃掉两石。你是运去海州,不是送去铁岭。”朱家贞年轻的时候就帮成国公府跑过去辽东的商路,每石粮食送去哪个城、哪个堡,中途耗用多少,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朱家贞没有继续在成本上纠结,这让朱晖稍稍松了一口气。他抛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老家宰,这都是那个叫张铨的兵备道的错!他只肯以每石三两五钱的价钱收购孙儿运去海州的粮食。”即使如此,他也没想着把那五分的差价还回去。
朱家贞微眯起眼睛,语气里满是怀疑。“官府的收购价少了五钱?”
朱晖连连点头。“对啊,老家宰!不只是粮食,还有驮粮食的驴子和骡子,也被他强行按着三成不良率给压价收购了。”如果单算驴子和骡子的价钱,那这一趟朱晖只赚了些皮毛,要是张铨再往下加一成不良率,他在驴骡交易上还会亏本。
“他压价你还卖?”朱家贞说出了朱晖最不想听的责问。
“老家宰唉!孙儿怎么能不卖呢,难不成把驴子和骡子都宰了拉到市面上去卖肉,那更不值价了。”朱晖添不仅转移话题,还添油加醋地说道:“孙儿好话赖话都说尽了。甚至报了国公爷的名号,但那兵备道臭得就跟茅厕边儿上的石头一样,全然不予理会。甚至还叫嚣说要弹劾国公爷。孙儿没法子,想着少赚也是赚,只能卖了。”
朱晖见朱家贞似有被说动的迹象,便拉别家出来为自己找补。“而且不单是咱一家少赚了,张家、徐家、李家,就连永宁伯王家也是这个卖价。”
朱家贞扯过那张单据,又端详了一番。“你最好没说谎。”
听见这话,朱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老家宰,孙儿哪敢骗您啊,这都是清楚明白的事情。那几家也有人回来了,您老稍稍打听就知道了。”
“我肯定是要打听的。你就甭操心的了。”朱家贞收起单据,却没有往上面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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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国公朱府位于大时雍坊的最左侧,和五府衙门几乎只有咫尺之遥。因此,朱纯臣几乎每天中午都要回家歇息,至于下午还去不去衙门,这取决于国公爷的心情,反正多数时候左军都督府也没事儿干。与其在衙门里看闲书,还不如待在家里喝酒看戏睡大觉。这还是受泰昌皇帝的影响,要是在万历朝,他连衙门都不一定会去,反正皇帝也不管。所谓上行下效,如是而已。
当朱纯臣的轿子回到成国公府的时候,朱府的两扇大门已经大开了。待八抬大轿径直进入前院,左右两个门房才用肩膀抵住实心的门扇,将门缓缓合上。
轿子落定,轿夫立刻为朱纯臣撩开轿帘。还没等朱纯臣的下轿,家宰朱家贞便带着在府且有地位的仆人过来给朱纯臣见礼。这是回家时必有的节目。
“小的拜见过国公爷。”一众仆人在中轴的两侧齐齐地下跪磕头,而朱纯臣则只淡然地摆手。对此,他已见怪不怪,连停步说话的想法都没有。
腹中空空亟需进食的国公爷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即将经过的队伍的末尾,还多了一个久未归家的人。
行过礼,仆人们按次散去,回到自己的屋子和同次序的其他仆人一起用饭,只有贴身伺候国公爷的仆人班子才在朱纯臣经过后跟了上去。让朱纯臣稍有些意外的是,家宰朱家贞也跟了过来。
“老叔有事要说?”即使已经贵为国公,朱纯臣还是相当尊重这个从他小时候起就一直喊老叔的老仆。
“国公爷。小十二回来了。”朱家贞说道。
朱纯臣愣了一瞬,紧接着“哦”了一声,装作自己还记得朱晖。
“既然回来了,那老叔按例给赏就是。让他好好儿歇着,不必当面问安了。”朱纯臣只当这是一个普通的例行知会,他也不想在所谓的“小十二”身上浪费时间。
朱家贞一下子就猜透了朱纯臣的心思,这让朱家贞有些哭笑不得。于是他不再铺垫,直接切入主题。“国公爷。小十二回来的时候还带一个消息,辽东的粮价降了。”
“嗯?辽东的粮价降了?这又怎么”几息之后,朱纯臣反应了过来,他停下脚步,身后的几人也跟着停了下来。“这怎么回事儿啊?老叔具体说说。”
朱纯臣不关心单支商队的盈亏。就算朱晖的商队因为遇上劫掠而整体覆灭在了前往辽东的路上,他也还能一面找承保的镖局索赔,一面借此上疏向皇帝哭诉,给老朱家讨好处。
但辽东的粮价降了,他就不能不关心了。朱晖的商队不是成国公府唯一一个向辽东倒腾粮食赚取价差的商队,就算是现在这个非收获季,光成国公一家也至少有四支类似的队伍在北直隶乃至山东地方收买粮秣。到夏秋两季,这样的队伍还会变得更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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