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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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2页）

&esp;&esp;只要出了这道门就没事了。

&esp;&esp;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到浴室里似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他，而且就在他的身侧。

&esp;&esp;错觉……一定是错觉！

&esp;&esp;成舟不想转过头，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身侧瞟去。

&esp;&esp;地砖上躺着一个人。

&esp;&esp;原来什么都没有的地砖上突然多出了一个目如死鱼的老太太。

&esp;&esp;现在这个没穿多少衣服、浑身浮出尸斑的老太太正用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瞪着他。

&esp;&esp;成舟的嘴唇瘪了瘪，想哭，哭不出来；想叫，也叫不出来。

&esp;&esp;怪不得在国外作为一种防范自救措施有专门训练人惊叫的。现在的他，感觉就像哑巴一样。

&esp;&esp;躺在地砖上的老太太瞪着他，渐渐的，呆滞的脸孔上出现了表情，似乎是渴望。那双包裹在重重眼袋中死鱼般的小眼睛也一点点冒出奇怪的光芒。

&esp;&esp;就好像有人在给这具只具其形不具其意的鬼魂充电一般，本来没有任何意识的鬼魂在不知谁的操纵下有了明显的意识。

&esp;&esp;老太搁在身侧的手慢慢举起，向成舟的方向伸去，似乎希望成舟能扶她起来。

&esp;&esp;成舟盯着那只手。

&esp;&esp;苍白，干枯，皱纹累累，就像被吸干了血肉，只剩下一层皮裹着骨架。

&esp;&esp;我一定是在做梦……对，我在做梦，我还在睡觉，我要回房继续睡，睡醒了就没事了。

&esp;&esp;成舟扭过头，当自己没有看到老太太扭转了九十度的脑袋，更当自己没有看到老太太额头有三分之一凹进了脑门中。

&esp;&esp;摔倒，脖子扭断，额头砸到浴缸边沿上……

&esp;&esp;原来的房东真奇怪，有淋浴不就行了，为什么要买个浴缸？是住户的要求？

&esp;&esp;成舟目光呆滞，脑中天马行空地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情。

&esp;&esp;对了！这老太是……是死在这间浴室里的那个老太太！

&esp;&esp;成舟不知道是吓傻还是吓懵了，竟然连逃跑都忘记，呆呆地拽过挂在墙壁上的浴巾扭过头，迈着木偶似的步伐走到老太身前遮掩住她半赤裸的身体。

&esp;&esp;老太颤巍巍的右手，似乎在乞求什么一般。

&esp;&esp;成舟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只手上，缓缓的，他把手伸向老太……

&esp;&esp;红叶心满意足地坐在台阶上打饱嗝。

&esp;&esp;这座医院不知道是不是建立的年月长，他找了找真的找出不少可口的食物。

&esp;&esp;不过其中也有一个他暂时动不了，其力量似乎不亚于现在藏在他家里的那只。

&esp;&esp;倒不是他不能对付，而是他觉得没必要花精力去对付，何况他也不想在他没有恢复大部分力量前引起某些不必要的注意。

&esp;&esp;这个世界变了呢……

&esp;&esp;红叶从楼道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

&esp;&esp;他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他还记得……

&esp;&esp;一望无际的原野，星星点点的平房草屋，热闹的市镇，留着长发的男女，那时的人们生活简单，对鬼神也存有敬畏之心。

&esp;&esp;现在的世界……

&esp;&esp;他虽然睡着了，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睡眠中，他偶尔也会睁眼看看这个世界。

&esp;&esp;只是睡的时间太长，长到他已经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还有谁把他封印在那座小海岛上，又封印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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