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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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ldo;她怎么样？&rdo;萧暄眼神一黯，说：&ldo;她去世快三年了。&rdo;啊？也死了？&ldo;她身体不好。大夫劝她不要孩子，她偏不听。五个月的时候就小产了。我请遍了大夫，个个束手无策，终究没救回来……她是个很好的女人。&rdo;我想，五个月，孩子也想必没有活下来。丧妻又丧子，燕王殿下身边亲近之人似乎总是不长寿，若给他批命，兴许就是那种天煞孤星。我想说几句体己话，可是阅历浅薄词语贫瘠，居然鬼使神差道：&ldo;那翡华姐呢？&rdo;萧暄转过头来，瞅着我笑。我脸一红，缩了一下。萧暄一叹，摇摇头，我以为他又要教训我，可是他说：&ldo;我同翡华，青梅竹马，是想过要娶她的。&rdo;他轻描淡写，我却听出浓浓无奈。&ldo;现在不想了？&rdo;&ldo;我现在根本不考虑这事。现在哪个女人跟了我，都是要吃苦受罪，我若失利，也要拖累了她，何必呢？我与秦大人，势必两立，她夹在中间也为难。我知道她过得好，就行了。&rdo;我想说，你是被身边的人死怕了。可是这话太刻薄，没说出口。重新提起旧话：&ldo;你什么时候回西遥城？&rdo;萧暄说：&ldo;天亮之后。&rdo;&ldo;啥？&rdo;我大惊：&ldo;这么急？&rdo;&ldo;我已经在京城里逗留得够久的了。&rdo;&ldo;可这一堆烂摊子怎么办？&rdo;萧暄狡猾一笑：&ldo;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逃跑？&rdo;我大悟：&ldo;无耻！&rdo;他回赠：&ldo;无赖。&rdo;我怒：&ldo;我哪里无赖了？&rdo;&ldo;你光明磊落？那你就留下来做二皇妃好了。萧栎行情走俏的很，你很快就会混个太子妃当，接下来就可以母仪天下了。&rdo;我听出端倪：&ldo;怎么怎么？你要带我走？&rdo;萧暄轻骂：&ldo;笨得像头猪。&rdo;语气却软软的。他终于开始骂人，说明他坚韧的神经又回来了，先前那个忧伤自责阴郁激愤的燕王又暂时地退隐了回去。我松了口气，一脸无耻谄媚地挂他身上：&ldo;二哥义气干云，当然不会撇下我独自溜了。&rdo;萧暄笑问：&ldo;你叫我什么？&rdo;我甜甜道：&ldo;二哥。&rdo;萧暄伸手过来，我以为他又要揉捏我的脸，没想他却轻轻将我搂住。我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隔着温热的胸膛传递过来。他说：&ldo;我本替老二活着，自然也会替他照顾你。&rdo;我心里柔柔一动，伸手搂住他的腰。萧暄动身离去。他告诉我：&ldo;我有事办，子敬会带你走。你们一路北上，过了川江，就是湖州。我们约好在仁善县汇合。&rdo;完了，又老气横秋地叮咛我，&ldo;你要乖，路上听子敬的话，别惹事，少吃点零食。&rdo;我翻白眼：&ldo;我会听话，有什么好处。&rdo;萧暄贼笑：&ldo;哥哥会给你找个好婆家。&rdo;我将他踢出门去。萧暄走后，天已微亮，我坐不住，顶着黑眼圈去找宋子敬。这正是狗还睡着但是鸡已经醒了的时候，谢府里静悄悄的，我像个贼一样溜进书院。结果一看，房门口翩翩而立着的，可不就是宋子敬宋先生吗？他穿着简便利落的蓝色家常衣。没有了往日长袍博袖，这才看清他虽瘦却不弱，身材修长匀称，宽肩窄腰，十分舒服。他若真是个侠士，也绝对是大侠中的高级知识分子。都说东齐这气氛特别出儒将，我看没准还出儒侠。他问我：&ldo;什么时候走？&rdo;这话倒像该我问他的。我问：&ldo;你都收拾好了？&rdo;宋子敬慡朗一笑：&ldo;有什么好收拾的？&rdo;佩服！一切不过身外之物。我摩拳擦掌：&ldo;好好！等我叫上云香，这就动身！&rdo;&ldo;现在？天还没亮？&rdo;我露出牙齿，眼放精光：&ldo;私奔自然得在黑灯瞎火时。&rdo;&ldo;私奔？&rdo;宋子敬一愣。我大笑：&ldo;私奔！私奔！谢四娘春心荡漾，偕情郎私奔边疆。还有什么比这更顺理成章？&rdo;宋子敬领悟，露齿而笑，&ldo;到底是你机灵。&rdo;我笑得惬意：&ldo;先生，以后要唤你一声哥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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