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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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1页）

&esp;&esp;“谢公子赐食！”人群再一次沸腾。

&esp;&esp;城内容纳不下所有人，在府令的安排下，庖和侍人直接在城外架起火堆。

&esp;&esp;手艺精湛的庖围着犀牛走过两圈，亲自动手解开绳网，取下犀牛身上的箭矢，一一剔出扎穿犀牛皮的木刺，从犀牛腹部下刀。

&esp;&esp;剥下的犀牛皮伤痕累累，需要特殊炮制才能保存。

&esp;&esp;在庖的手下，犀牛的肉和骨头迅速分离，内脏也没浪费，取能吃的部位洗净，切块在锅内熬煮。

&esp;&esp;很快，水汽沸腾，肉汤的香味开始飘散。架上的烤肉也滴出油脂，落在火堆中，发出一声声爆响。

&esp;&esp;一头犀牛的肉足够所有人吃饱，连奴隶的肉汤里都有小块内脏和带肉的骨头。

&esp;&esp;巫医亲自动手，将犀牛头顶的肉切下来，未加任何调料，直接给郅玄送上。

&esp;&esp;“公子勇武，当食。”

&esp;&esp;知晓这是一种古老的部落礼仪，郅玄没有拒绝。

&esp;&esp;肉的味道很难形容，没加调料，连盐都没有，还有点焦，郅玄几乎嚼都没嚼就吞进了肚子里。

&esp;&esp;当夜，众人饱餐一顿，直至天明方才散去。

&esp;&esp;他们全都精神抖擞，压根没打算补眠，该去工地的去工地，该伐木的伐木，连到田间浇水的都精神百倍。

&esp;&esp;郅玄将狼群交给巫医，说明自己的打算，在对方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后，才放心回到家中。

&esp;&esp;困意涌上，郅玄连打几个哈欠，想到要紧事，让人送来冷水，扑在脸上，让自己保持清醒，随后铺开竹简，准备给西都城内写信。

&esp;&esp;信的内容很简单，告知对方自己猎到一头犀牛，取下犀牛皮、犀牛角和完整的头骨，打算贡入中都。这样能载入青史的好事可是千载难逢，有没有兴趣署名？

&esp;&esp;当然，署名不能白署，总要给些好处。粮食牲畜都可以，盐也行，他统统都可以，完全不挑。

&esp;&esp;不过时间有限，在收到信后最好尽快做出决定，否则时间一到，他就会自行组织起去中都的队伍。

&esp;&esp;越过国君，以公子的身份入贡多少会引来非议。但他如今受封三地，为国戍边，以郅、丰、凉三地之主的身份入贡，等同一方大氏族，没人能挑出理来。

&esp;&esp;书信写好，郅玄从头至尾看过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用布袋封好，在袋口插上竹简，写明收信人。随即召来府令，交代他安排人手，快马加鞭送去西都城。

&esp;&esp;之所以如此着急，一来是天气太热，犀牛皮经过炮制，尚可以长时间保存，犀牛头骨保存不善则会出现问题。所谓夜长梦多，自然要尽快送去中都城。

&esp;&esp;其次，他带来的粮食虽然不少，数月只有消耗不见补充，迟早是个问题。必须设法储备一些，为明年的开荒做准备。

&esp;&esp;再次，他离开西都城这么长时间，不能一直没有动静。

&esp;&esp;闷声发大财的计划早成泡影，只有在必要的时候展示实力，彰显一下存在感，让各方都清楚看到，才更有利于今后发展。

&esp;&esp;猎犀入贡是个极好的机会，他相信西原侯和六卿都无法拒绝他的提议，哪怕肉疼，该给的还是要给。

&esp;&esp;在给粟虎和范绪的信中，郅玄多提了几句，相比给其他人开出的条件，两人需要付出的就少了很多。

&esp;&esp;可以少给，但不能不给。

&esp;&esp;只有双方的利益都能满足，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底线，保持一定平衡，合作才能继续下去。

&esp;&esp;书信送出后，郅玄放下一件心事，开始考虑房屋建好之后，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分给属民。

&esp;&esp;升米恩斗米仇，这句话的道理他再清楚不过。

&esp;&esp;给工地和林场提供饭食，可以视为劳力交换，卒伍额外得的一餐也勉强说得过去。

&esp;&esp;接下来，他就要慢慢开始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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