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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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2页）

&esp;&esp;许馥喉头一哽。

&esp;&esp;搞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可怜兮兮？

&esp;&esp;她明明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生气。

&esp;&esp;她若无其事地钻入他的怀抱，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道，“当然可以。”

&esp;&esp;男人的怀抱炽热，将她拥抱的极紧，仿佛生怕松开了手，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他微凉的鼻尖蹭在她耳畔，低声喃喃，“你真的没有生我的气？”

&esp;&esp;“没有，”许馥僵硬道，她向来很会安抚男人的情绪，在此刻却觉得自己也有嘴笨的时候，竟然感觉再说一句就要破了防，展现自己真实的、恼怒的情绪。

&esp;&esp;她停顿半晌，只憋出来一句，“好了，你不要想东想西。”

&esp;&esp;想了想，干脆又摘下他的助听器，“你耳朵不舒服……先好好休息。”

&esp;&esp;陈闻也突然失去了力气。

&esp;&esp;她顺势挣脱他如甜蜜陷阱般的桎梏，径直钻进车去。

&esp;&esp;-

&esp;&esp;车内沉默的、粘滞的气氛如隐形的藤蔓，无限生长、缠绕在两人之间，彼此都装作无事，却同时觉得窒息。

&esp;&esp;陈闻也手里攥着那两个助听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esp;&esp;许馥叫他先不要戴了，而她负责开车，陈闻也就算和她说话，她也没空打字或转文字回答他。

&esp;&esp;而她若张口回答，他也听不清。

&esp;&esp;在红灯停下时，他看到许馥随意点了条的语音消息，那个头像是一张自拍，他见过，也认识，是宋嘉屿。

&esp;&esp;消息明明是公放，可他却听不到。

&esp;&esp;只能眼看着她带着轻松的微笑回复了对方的消息。

&esp;&esp;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esp;&esp;他宁愿她说出口，说陈闻也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不知道自己耳朵这样么，还要来看比赛；或者告诉他说今天的约会真差劲，她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esp;&esp;但她偏不。

&esp;&esp;她仍带着那游刃有余的笑意与别人聊天，仿佛会出这样的问题是情理之中，她对自己根本没有那么高的期待和想象。

&esp;&esp;反正他的耳朵有什么问题，她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esp;&esp;她在他身上，又能有多少关于未来的设想呢？

&esp;&esp;捏着助听器的手忍不住又使了些劲。

&esp;&esp;坚硬的外壳硌入手心，他用那痛感为自己提劲儿。

&esp;&esp;专注当下，陈闻也。

&esp;&esp;你本来也不该妄想什么未来。

&esp;&esp;两人一路无言地回了家。

&esp;&esp;“可以戴上了么？”他捏着那助听器问，“现在已经好多了，也不耳鸣了。”

&esp;&esp;许馥轻点了下头，便别开眼，径直上了楼去。

&esp;&esp;他如获大赦地重又戴上助听器，却感觉有些咝咝的电流声，声音听得不够清晰。

&esp;&esp;但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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