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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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节（第1页）

&esp;&esp;众人脸上俱有忧惶之色，显然“怪物袭城”这四个字，还是骇人听闻的。

&esp;&esp;不过两人拐了个弯，路过一条小巷，巷口有对夫妻正劝老母撤离，丈夫甚至要把又瘦又小的亲娘抱走。老婆子头发不过花白，却死死抓着门框大喊：“我不走，官差骗人，我不走！”

&esp;&esp;夫妻大急：“娘啊，要真有怪物袭城怎么办！”

&esp;&esp;“让它来！”老婆子气呼呼，“我绝不离开老宅一步！”

&esp;&esp;“那、那？”丈夫束手无策，老婆子又道，“官家就爱大惊小怪。我在潘涂沟住几十年了，这里有战祸有瘟疫，何曾有过什么怪物！”

&esp;&esp;说得也是哪。丈夫犹豫了：“罢了，我们陪您留下。”

&esp;&esp;妻子立刻急了，扯着丈夫袖子：“发什么浑，一会儿这里就没人了。你要留下来等死吗？”

&esp;&esp;老太婆指着她鼻子开骂：“就你有远见，就你明事理，啊？就知道成天唆使我儿子！”

&esp;&esp;她中气十足，整条巷子可闻。白苓闻声看了好几眼，燕三郎却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esp;&esp;“打赌不？”千岁笑嘻嘻道，“十两金子，我赌这对夫妻到不了城北庙。”

&esp;&esp;越来越大方了嘛，从前她跟他打赌从来不超过十两银子。燕三郎不假思索：“好。”

&esp;&esp;他和白苓往城主府走，一路上都看到逆行者。这会儿还敢往西的，多半都是潘涂沟的乡兵了。吴城主下了死令，要赶在饿鬼众到来之前往西城墙加固、增兵。

&esp;&esp;事起仓促，许多兵丁还是满头雾水。燕三郎一路上都听见路过身边的兵卒议论纷纷，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谓的“怪物”又是什么模样。

&esp;&esp;吴城主当然不会把讯息全部下放，若是让这些乡兵知道“怪物”的真面目，恐怕一下就腿软当了逃兵。潘涂沟这几年常打胜仗，官兵都打出了信心，是放眼整个桃源境都难得的精锐。

&esp;&esp;主官就走在边上，也不喝令制止，甚至出言讨论。

&esp;&esp;燕三郎看到这里，就知桃源的乡兵纪律比起外界要差上不少，卫军、梁军都有严令，军中“不得妄议”，否则就要追究主官责任。

&esp;&esp;大战前夕

&esp;&esp;只有这样，军队才能做到令行禁止。

&esp;&esp;以这样的军队去抵御饿鬼众，恐怕前景不乐观哪。

&esp;&esp;他心底暗作一番评估，表面上不动声色。

&esp;&esp;……

&esp;&esp;涂杏儿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睁眼就已日上三竿。起身后，她发现身上的划伤掉痂了，昨晚的头晕脑胀被神清气爽取代，身体当中浓浓的疲惫感也消失不见。

&esp;&esp;或许那姓燕的少年没说谎，他喂她服下的丹丸确有奇效。

&esp;&esp;汪铭直守在床前，见她醒转就替她打水洗漱，水温不凉不热，他替她拭面也是不轻不重，全都刚刚好。

&esp;&esp;涂杏儿有些受宠若惊，铭哥一直都很傲气，就算他喜欢她，也不会这样伺候女人。

&esp;&esp;“铭哥。”她不禁喃喃出声。

&esp;&esp;“怎么？”汪铭直的笑容很暖。

&esp;&esp;“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你我无恙，真是老天保佑。”涂杏儿轻轻道，“若是你有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

&esp;&esp;“说什么傻话？”汪铭直点了点她的鼻子，“咱这不是好好儿的么，再活五七十年不成问题。”

&esp;&esp;涂杏儿嘟嘴：“那我便老了，不好看了。”

&esp;&esp;“谁说的？你会比现在更成熟、更漂亮！”汪铭直一本正经，“会有很多男人向你示好，我再把他们一个个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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