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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谢凌秋看了一眼表格上的栏目：“我天赋的表现形式您已经见过啦，像这样。”

&esp;&esp;他说着，轻轻点了点从他的影子里冒出来的漆黑蟒蛇。

&esp;&esp;顾杨垂下眼来，看到他们脚底下不知何时已经变得一片漆黑，这条巨蟒从漆黑的阴影之中探出头来，异常可怖。

&esp;&esp;“理论上来说，只要被我的影子连上，都能被我吃掉。”谢凌秋说着，蔚蓝色眼里透着几许光亮，音调微微扬起，“您现在也在范围内哦，如果我对您图谋不轨的话——”

&esp;&esp;顾杨的目光从脚底的阴影上离开，略显困顿地看向谢凌秋。

&esp;&esp;大约是因为没有休息好，他看起来有些倦怠，微熹的恒星光亮柔软落在他身上，跌跌撞撞的碎在那对漆黑的眼睛里，朦朦胧胧的，带着令人想要抻个懒腰的懒散。

&esp;&esp;“嗯？”顾杨努力提了提精神，最终却提起来了一个哈欠。

&esp;&esp;他终于放弃了依靠自己提神的想法，从衣兜里摸出烟盒来，点燃了一支烟，慢腾腾地问道：“如果对我图谋不轨的话？”

&esp;&esp;谢凌秋眨了眨眼，接道：“——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您吃掉。”

&esp;&esp;“哦。”顾杨十分敷衍的点了点头。

&esp;&esp;谢凌秋“哎”了一声，不满足地追问：“除了‘哦’之外呢？”

&esp;&esp;“是很适合战场的天赋。”顾杨平缓而慵懒地评价道，“挺好的。”

&esp;&esp;谢凌秋闻言一滞，他看着顾杨，对方正在填写表格，姿态十分懒散，面上显出几分困顿和疲倦。

&esp;&esp;那一头微卷的黑色碎发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理过了，在顾杨低下头来的时候，无精打采的垂落在脸侧，几乎将他的锋利完全掩盖过去。

&esp;&esp;这与谢凌秋印象里的顾杨完全不一样。

&esp;&esp;不管是通过影像资料，还是他们那极短暂的相处，又或者是从曾经与顾杨并肩作战的同僚那里听来的形象，都全然不同。

&esp;&esp;在这一次见面之前，谢凌秋所珍藏在记忆之中的顾杨，始终都是明亮而灿烂的样子。

&esp;&esp;不过那时候，顾杨还并没有从战场上退下来。

&esp;&esp;十八年了。

&esp;&esp;从那之后，整个帝国对于顾杨的隐秘性保护就相当的严苛，很少很少能够看到有什么相关的讯息外流。

&esp;&esp;身处军部倒是还能有所交汇——在军部的联机平台上，顾杨的对战记录随便看。

&esp;&esp;他惊喜的发现顾杨在战术上，并没有因为退居后方而有什么退步。

&esp;&esp;帝国的年轻雄狮依旧是那一把最锋利的尖矛，虎狼一般凶狠的在敌阵杀进杀出。

&esp;&esp;于是谢凌秋对顾杨的印象，就始终停留在最惊艳的时候。

&esp;&esp;顾杨把表格填完，这才发觉谢凌秋一直没有动静。

&esp;&esp;他有些惊讶。

&esp;&esp;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谢凌秋过于活泼的印象还是相当的深入人心了。

&esp;&esp;他抬头看向谢凌秋，发觉对方正透过烟草蔓延出来的薄荷味雾气，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esp;&esp;顾杨把手里的表给交给了一号伸过来的机械臂，对谢凌秋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神情。

&esp;&esp;谢凌秋回过神来，看着一号扫描表格，跟着视频一起打包上传，问道：“是要上报吗？”

&esp;&esp;“？”顾杨奇怪的看了谢凌秋一眼，“不是，这是给谢元帅的，让他心里有个底，是否选择上报到军部是你的事，我们不会插手。”

&esp;&esp;“哎？”这个有些出乎谢凌秋的意料，“谢元帅要知道这个做什么？”

&esp;&esp;“确认你的天赋不会跟我一样会影响到……”顾杨说到这里，卡壳了老半晌，一时间竟然没能找出合适的词汇来。

&esp;&esp;“姑且说是未来吧。”

&esp;&esp;虽然这个词汇也并不是很合适。

&esp;&esp;顾杨碾灭了烟，撩起了袖子，看了一眼训练场墙面上显示的时间：“距离来医院来接你还有二十分钟，我来摸个底。”

&esp;&esp;摸个体术水平的底。

&esp;&esp;前线军官的体术水平都不低，因为他们绝大部分时候都不会选择手操机甲，而是直接套上传感作战服，让机甲跟随他们本身的身体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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