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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节（第1页）

&esp;&esp;这姑娘看到陆令，有些好奇，也有些害怕，但面对陆令的问询，她还是一五一十地把过程说了一下：“他们说，这样就能开心、快乐。我在这里挺好的，他们没人瞧不起我，也没人会觉得我不好，大家对我都很好。”

&esp;&esp;“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陆令看着这个女孩。女孩长得很一般，用现在的审美来说，可以说有些丑，再加上被冠上不能生育的帽子，在这地方肯定是不好过。

&esp;&esp;“他们跟我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我看网上说，只要这么说的，都不骗人。”

&esp;&esp;“你是男的，”陆令道，“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esp;&esp;“啊？”女孩目前的脉络整理

&esp;&esp;“走了，快点，趁天还没亮。”

&esp;&esp;“这就来了。”小张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旁边的楼房，转身走了几步，接着，再回头看了眼，这才上了车，没有叹息。

&esp;&esp;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没有太高文化水平的小张，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这一句古诗。这意境用在自己身上，可能并不合时宜，但是他也想不到什么新词。

&esp;&esp;车子趁着天黑，离开了刑侦队的院子，几经辗转，到了一家整容医院。

&esp;&esp;从这里出来，小张将拥有他的新身份。这个身份，除了省里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其他警察都不清楚。

&esp;&esp;到医院的时候，医院还未曾正式营业，但几位医生已经到了，而且做好了准备。

&esp;&esp;小张最后看了一眼镜子，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脸，然后闭上眼睛，上了手术台。

&esp;&esp;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的路。

&esp;&esp;小混混－警方线人－背叛警方－重新做人，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小张完成了三次人生大转折，现在躺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esp;&esp;一开始，他也没什么能耐，就是个有些底线的小混混，因为卖队友，和警察合作，并且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也拿到了一些利益。

&esp;&esp;后来，他发现警察这边给的利益不够大，再加上他的身份可能暴露，果断投入了敌人的怀抱，传递了假的线索。不过，他还算有些底线，没有把事情做绝，传递的假线索对警察这边没什么大的害处。

&esp;&esp;然而，他终究不可能被信任，港口这边不要他，甚至整个贩毐线路都不要他，他被扔到了其他人那里，跟着焦护国发展信徒。

&esp;&esp;小张一直都觉得，他其实不是好人，他也没什么底线，一切的选择都是为了钱，在这边也可以重新发展。看到一群淳朴的百姓被蛊惑，他一直也觉得无所谓，觉得这些人傻，这些人活该！

&esp;&esp;可是，当他遇到王世精的时候，他意识到了问题。

&esp;&esp;从王世精身上，他看到了自己。

&esp;&esp;王世精是个有些小聪明、又有一定耐心的年轻小伙子，他甚至能攒下钱来全款买车。

&esp;&esp;可不要觉得这个事多么简单，混迹夜场的男服务员，分为两种。

&esp;&esp;一种是经理或者主管，这些人干了很多年，有资源有人脉，靠这个养家，一个月收入好几万，花的多赚得也多，能攒下钱，不少都开四五十万的车。

&esp;&esp;另一种就纯粹年轻人，啥资源没有，什么人都不认识，就纯粹的夜场服务员，这些人薪水高于饭店服务员等，可是大部分完全存不住钱，大半还透支信用卡和借贷软件。

&esp;&esp;王世精这种，能攒下钱，属实不易。

&esp;&esp;小张和王世精又有什么区别呢？

&esp;&esp;可是，王世精的小聪明害了自己。他第二次来找焦护国要钱，就引起了焦护国的注意。

&esp;&esp;焦护国现在很缺人手，他只有小张一个手下显然是不够的，他还想再发展一个。他但凡人手够，也不至于没办法监控老妇那边。

&esp;&esp;王世精敢换衣服来第二次要钱，就是典型的胆子大、有小聪明，这种人值得拉拢。

&esp;&esp;于是，焦护国给了王世精一张特殊的钱。

&esp;&esp;这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当这二人在饭店相遇的时候，焦护国就发现了问题，他发现王世精非常害怕自己。

&esp;&esp;这不应该。

&esp;&esp;王世精凭什么这么怕他？内心深处对他有恐惧？

&esp;&esp;那王世精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焦护国立刻让小张从大巴车上下来，给王世精的车子安装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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